“田大哥,你怎么来了。”黄将军见到我们的出现,几分惊讶再带着丝不悦,“这是谁?”
他朝我皱了皱眉,好似将我误以为是什么不入流的女子。
“黄弟,少安毋躁,这是特意为你寻来的大夫,其家族是京城太医世家,家中祖父与父亲都常年为皇家看病的。”黄将军听了田牧的解释,不悦的表情才渐渐缓和,可还是不愿将那爬满黑色蛊虫的手臂拿出来。
“少夫人,您稍等,吾弟性格直率惯了,我与他再说说便好。”田牧刻意转过身来,似是故意所为。
我点点头,自觉地会退几步,欲将主场留给他们二人。
“少夫人,你莫不是…”一直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的刘氏,突然瞪大眼睛,转身惊恐地看着我。
与田牧窃窃私语的黄将军也突然脸色剧变,同样的问话脱口而出,“你是林逸的夫人!”
竟然这身份已经暴露,我也没有什么辩解的必要,只是点点头,大方解释道:“我只是私下来老山寨避难几日,莫要担心。”
黄将军见心中疑惑被肯定了,急着要刘氏扶他下床,此时的他也不顾那右臂如何可怖恶心,执着地要向我跪下行礼。
这为医者哪见得病入膏肓的病人行如此重的礼仪,我也随着黄将军弯下身子,将他扶起,“万万不可,此时你最忌讳的就是右臂使力。你赶快回榻上休息,先让我看看你蛊毒至了何种地步。”
一提到蛊毒,黄将军脸上的表情便僵硬了几分,带着几分不情愿地将那乌黑的手臂亮出来。
我皱着眉,用手指触上这满是蛊虫爬动的手臂,我自诩见过了不少恶心场面,可这蛊虫入体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怎地,总感觉胃里有东西在翻江倒海,我强忍着反胃的不适,耐着性子为他看这可怕的手臂。
“怎么这么僵硬了?这种症状已有几日?”我重重按压他的经脉,他竟浑然未察觉。
“这蛊虫入身恐怕已有一月有余了。”黄将军似坦然接受了这可怖的手臂般,回答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失望。
竟然才一个月,这蛊毒便已入了手中筋脉,看来这蛊虫比我想象中的要凶猛许多。可心中的惊觉我未表现出来,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先开几幅止痛的汤药,压抑住这难捱的痛苦,这具体的解蛊之法还得走一步看一步。”我面无表情帝地说道,让睁着眼欲看我表情刺探自己丈夫病情的刘氏,落了场空。
“若实在疼痛能忍,我也可为你施针止痛。”收回在他右臂上的手,我补充道。
“暂时还是不必了。”毕竟从军的人从不会轻易喊痛,他即使被痛得青筋凸起,还是咬着牙缝拒绝。
患者拒绝,我也未再三劝阻,开下病房,便在刘氏的陪伴下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