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摆摆手,“二位务必要将此事守口如瓶。”他话说着,头突然转向我,“如今霂霂在此,先能将蛊毒稳住,让他不至于蔓延全身。但这蛊毒大家都闻风丧胆的,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原本低沉着头,左边脸颊却被林逸灼热的目光狠狠灼烧,他此举还引得站立的二人也将目光投射于我身上。
“此事我们倒是可以守住,但恐怕此事与老山寨脱不了关系,这下蛊之人定会故意设计将此事传出的。”傅逸尘一语中的地将我心头担忧的事情点出。这老山寨中的将领与林逸前后不约而同的中了蛊毒,只怕此事没那么巧合,似是精心设计的连环套般。只不过因我的冒然出现,误打误撞了目睹全过程。
“妾身之前在老山寨中有些发现,与蛊毒相关,不知此时当讲不该讲?”我微微欠身,抛下那几双落在自己脸上的打量目光,沉静发言道。
“此处无外人,霂霂直言便是。”林逸立马接过我的话头,鼓励道。
我抬眸看到李将军略显迟疑的目光,心想着,林逸又怎会知,碍于自己女子的身份,我在一些男人眼里便是最大的外人?
可这无奈心酸的情绪也是在心底一扫而光,片刻的失神划过脸畔,随后脸上会恢复到了一如往常的大方笑容,“妾身在老山寨中就有遇到许多寨中的好汉也得了这蛊毒,只是这蛊毒在不同人身上有轻有重。而世子爷的与他们相比,是要严峻许多。”
这下蛊恐怕还未半月有余,蛊虫便侵占了一支手臂,若今日我未及时抑制这蛊虫蔓延,这下场令人后怕。
傅逸尘闻了此事,脸上的清风明月立马被忧虑取代,他悠然的双眼中难得出现一抹忧色,寻着要点继续问道:“可这老山寨离南疆苗寨甚远,那寨主李密还是中原氏族的后代,怎么会弄到这近乎失传的蛊虫?”
“老山寨的夫人好似是南疆人。”我虽不敢笃定寨主夫人的真实身份,但还是将此重要发现告知大家。
傅逸尘与李将军二人得知这山寨夫人的身世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少夫人刚才说的,世子爷身上这蛊毒比他人更重,这不同是在何处?”
“我在古籍中看得,这下蛊毒有两种,一种是以虫养蛊,其看似可怖残忍,但实则用毒甚轻,可能长期服药,便能慢慢解毒;还有一种便是以人养蛊,养蛊人用自己性命作担保,将毒注与他人之身。此种方法来势汹汹,虽药物能抑制蔓延,缓解疼痛,可不能根除这蛊虫,还需要解毒的法子将这群蛊毒驱逐体外。”
身经百战,也算历经沧桑的李将军听了这以人养蛊的方法,惊恐的眼神来回徘徊在我与林逸之间,“少夫人,此事你定要想想法子,世子爷可不能年纪轻轻就落下了如此病根!他将来还要…”他接下来的话,即时他不言,我们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若楚王真能将这长安攻下,将天下收于囊中,我身侧此人便是下一任登上九五之尊的帝王了,而这帝王大忌便是身有顽疾。
我怎不知此事的重要性,可这下蛊的人分明便是冲着林逸而来,不惜以牺牲自己性命为法子,让这年轻英才从此日日受这绵长痛苦。
这蛊毒虽忌讳的就是使力,这蛊虫还偏偏选在了右手,这未来上马作战,提笔写字,都成了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