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我们先去马厩处找小白!”藏在袖中的信还紧紧攥在掌心,这轻若羽毛的信却承载了我与知晓接下来重如千金的命运。
早晨出来,因感觉到身体不适,便吃下了粒药丸,如今到还能生龙活虎地在军营中快速游走,脚步匆忙地欲完成这一桩又一桩的事物。
“少夫人,高大人好像故意派人更在身后了。”知晓蓦地加快脚步,小声在我耳畔说道,这细微的话语如狗尾巴草般挠得我心泛痒,不好的感觉随着尾椎骨直冒。
我轻闭眼眸,任长长的睫毛搭在眼上,无奈地摆了摆手,“无妨,今日这封信必须由我送到。”
明知此次与小白相见,定会使高舜对我的误会罪上加罪,更为可怕的是林逸的误解与错怪。我内心嘲讽着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今日自己不亲自前往交待此事,以小白倔强执拗的性子,又怎会听信知晓的一面之言?愿意放任我去金陵入虎穴?
为了此行我与知晓的安全,此事无论冒着多大的后果,我也药将自己亲自办到。
知晓见我坚定不移的双眼,吞下了欲劝说的话语,继续悄悄跟到我身后,熟视无睹那跟在鬼鬼祟祟的小兵。
这入了马厩,马粪的熏臭味伴着青草的清香混合入鼻,难言的味道惹得我们刚入马厩的人拧紧鼻息,欲用手填满这鼻间的空隙,不让这刺鼻难闻的味道一股脑地钻入鼻腔。
知晓瞧我憋得脸色发青,贴心地上一张帕子,我顺势拿起,用帕子捂住半张脸。
这松手换帕子的间隙,满面的熏气扑鼻而来,自己从小与药香打交道,对这气味的灵敏自是要比常人高上一些。只是今日划入鼻尖的熏气与从前来时有所不多,再仔细回忆这股子熏气还有几分熟悉,似时人中了泻药而排泄出的气体…
我正皱着眉头在原地苦思冥想,小白清洌的嗓音呼唤我的名字,他小跑着朝我走来,在他一高一低晃动的过程,我似看到他不苟言笑的白皙脸庞,嘴角与眼角隐隐约约泛起了些许弧度。
没想到一来这马厩变寻到了他,我也懒得露出抹笑意,欲将手中的信件交予他时,忽然一阵微风刮过。吹的衣衫簌簌作响,他身上的气息不同于往日,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雨后青草的芬芳。
“去割草了?”我寒暄道。
他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堆满草料的茅屋,面无表情道:“不是,是搬草。”
”难怪身上一股青草香。”他听了我此句戏弄的话语一怔,反射性地闻来闻自己衣袖间,衣领处的问道,如小狗般嗅了许久。仿佛并未闻到我所言的香气,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