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方子,我也是第一次试,也不能保证成效,可您放心,一定不会对身子有害。”我拿出柜中珍藏的银针后,孙夫人已自觉地躺在软塌上,我望着她闭目而思的模样,略无底气道。
“无妨,你试便是。我这身子经得起折腾。”
我安静凝视着躺在榻上的孙夫人,才发觉她的容貌即使因年老而日渐衰驰,却也能从她紧致的皮肉,恰当好处的骨相中窥见她年轻时的芳华。甚至还能依稀看出林逸与阿梨的影子。
只是不同于当年在京城国公府,她的端庄优雅,此时的她,似饱经风霜却又依旧坚韧挺拔,却平添了几分疏离与淡然。
自己立马抛下这些杂念后,全身心地拿出自己预先便配好的药包,再辅以银针,应着颈间的穴位,精准落下。
直到所有银针落于正确位置,我才缓下一口气,嘱咐榻上人保持原位,“母亲,此疗程需三个月,每周需二次。”
榻下人轻嗯了声,“三月时间正好,若再长些,怕是等不到了。”
自己急着继续下一步,一时间便忽视了孙夫人口中所言的深意,待到所有银针从其身体中拔出后,院外的聚会似已结束,刚刚的喧闹声全是不见,只留冷风呼啸,拍打窗棂的声音。
“今夜总算结束了。”孙夫人也注意到此变化,垂着肩膀从榻上坐起,不经意道。
今夜大家都好生奇怪,似人人都对今夜要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而自己如个痴儿般,深陷在局外,显得格格不入。
正当自己询问的话欲出口时,孙夫人道别的话语已出嘴边,“霂儿,时辰不晚了,早些歇息吧。”
我僵硬地点点头,只好将孙夫人送出门。
直到孙夫人背影渐渐远去,青竹才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身侧,将自己趁着我为孙夫人疗伤的间隙中听来的八卦全是倾泻在我耳边,“霂姑娘,幸好刚刚您离开宴席了!刚刚宴会上可发生了大事!”
从今日种种之反常动向中,我早已窥得端倪,自己只是云淡风轻地挑了挑眉,眉间的小山不由得蹙起,“何事?”
“今晚宴会好像来了京中贵客。”
谜底揭晓后,与自己心中预设相差甚远,我只是哦了一声,未作过多惊讶表示。
“今夜还发生了刺杀,殿下他…”
“他怎么了?”不知自己这脱口而出的话语究竟是悲伤多些还是喜悦多些?
“好像中剑了,但并不大碍,因为有人替他挡刀。”青竹说到这美人救英雄的剧情时,渐渐放低了声音。
“那这救命之恩,殿下不得以身相许?”我开着玩笑,点明了当事人的算盘。
青竹支支吾吾着不语,同样默许了我心中所想。她见我无动于衷,还打折哈欠洗洗睡,急的上前扯住我的衣袖,“刚刚殿下派人来寻您,还问您是否介意此事?眼睁睁地看到殿下要被他人抢走,姑娘当真无动于衷吗?”
青竹这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性子,今日一爆发起来竟如此猛烈,我被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面对这突然生气的少女,“你莫急…此事也不是你我生气可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