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的青竹上前拍着我的背,解释道:“姑娘脾胃虚弱,平日里吃不惯油腻的,今日这鸡腿太过油腻,惹得她恶心难受。”
“不对啊…当时在南郑…”回忆起往事的慕小姐狐疑地看着我,她欲深究的神色恰好对上我意味深长的目光,她惊得立马闭上因惊讶而张口的小嘴,眼底的余光不时落在我隆起的小腹上。
糟了。只怕此事她猜了个大概。
更何况,她还是温珏的表妹,此事怕是要注定逃不过温珏的法眼了。
自己腹中最大的秘密败露后,用午膳的胃口也日渐削弱,自己象征性地吞咽下几口饭后,便匆匆结束这场用膳。
而午后,我自有歇息的习惯。慕小姐也十分通情达理地寻了个湖边的凉亭,自行在那默默地练功。
见她未多言,我也暂时放下警惕,回屋休息。
一般午后我的歇息很浅,屋外稍有风吹草动便能被惊扰。
而今日不知到了何时,屋外似能听见慕小姐与一温润男声的争吵,因自己还处在半梦半醒的混沌中,只能依稀辨别出他们声音的所属。
那男声好似是温珏的声音?
梦中的自己,并未完全清醒,并不能全然听清他们所言。可仅存的理智立马被无限的困意占领,将自己又一步笼罩在无尽的沉睡中。
醒来时,半梦半醒间的争吵声已不见了踪影,而在水中亭里练剑的少女也不见了踪影,再见时,只有一青衣披发男子,正执着棋子在亭中摆弄。
“殿下?”依旧是未施粉黛的自己,还睡眼惺忪地走向那亭中庄重打扮的温珏。
“起来了?”他未抬眸,便知我的到来。他轻轻放下手中棋子,侧过身子,依旧是那千年不变,如冰山般屹立不倒的笑容浮现在眼前。
我沉默地嗯了声,心思却早已不在此处,眼中的余光在寻找着慕小姐的下落。
睡梦中依稀听到的争吵声,但愿不是慕小姐讲上午所见所闻告知温珏,要不然自己与腹中的胎儿处境都堪忧。
悬着心霎那间提到了嗓子眼,温珏每一次喉结滚动,开口欲言都惊得一紧,生怕其下一句就是我心中所忧之事。
“被困在这小小庭院之中,平日里是否觉得无聊?”
我怔了许久,才缓缓答上他的提问,“殿下也知,我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若有好的典籍相伴,独自在陋室中都无妨。只是,这纸上习得的过于肤浅,若有人可实操,可谓锦上添花。”
温珏似十分满意我的回答,爽快应下了我欲寻人来实操的请求。他一边继续布局着桌上的棋局,一边补充道:“青竹是个活泼天真的性子,我想你应会欢喜她。”
我不知他无头无尾的话是为何意,借着他的话意,自己望向那远处默默守着的青竹,略微点点头已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