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吃烤兔子还是爆炒兔肉?”他熟练地接过我手中的雨伞与小包,认真问道。
我沉默了半晌,小白现在的厨艺在他的勤学苦练下愈见成长,这处理兔肉对他而言,已不是难事。
“爆炒的?前几次都是烤的,吃的有点厌了。”我小声嘟囔着,“今日听钟大妈说,隔壁那山头深夜,好似有鬼火。你说,该不会是别人为找寻你我下落,故意寻到此处吧?”
我与小白,在山间生活了二三月,都默契地对往事只字不提。此地似我与他的世外桃源般,抛下眼前身后烦心事,纯澈地享受当下。
可那些事不是不想便不在的。若真有人寻上门来,这后果我们二人都难已估量。
“今夜我上山去看看。”小白立马领会了我的意思,“今夜我便睡在外屋吧。”
虽然我们二人以夫妻身份留于村中,可我们二人毕竟是杜撰的关系,夜间自不会共居一室。
起初我们二人也是分着屋子而睡,可哪日被路过人见了,便在村中流传着我们夫妻二人情感失和。
此传闻看似简单,到没想到,各家各户对我与小白的关心,远不止表面的嘘寒问暖,送东送西。他们竟追着我盘问这细节,劝我莫要如此,还与我分享着这夫妻相处之道。
那几日,我听得每日耳朵起茧,坐立难安。
自那以后,我与小白商量着,虽同处一屋,但他可睡在屏风前的木榻上,这样既堵了众人的嘴,也从某种程度上,护住了我的安危。
自从这肚子月份大了,这身上的毛病便越发多,尤其是夜深了,若毛病发作时,有个人在身边照料自是好些。
而小白也不反驳,乖乖地搬来屋中,也无太多打扰。若我深夜难受,他也只是木着脸,在一旁忙前忙后。
可今夜小白因为深夜要外出,为了防止打搅本就浅薄的睡眠,他便提出了今夜去杂物将就一晚。
他正扭头欲问我意见时,我的心思全注意到旁边屋舍里偷偷探出头,却又害羞躲回去的少女目光,刚刚自己心中的担忧越发明确,我连忙收起自己莫名的心绪,扭头问小白道:“你这一回来,家门口不知又多了多少少女路过还要偷偷为你驻足。”
本就易害羞的小白得了此言,面对我试探的眸子,眼神躲闪着,脸红得似猪肝般,低下头不言。
“莫要害羞,这人到了年龄,情爱婚娶是常态。只可惜师傅糊涂,以夫妻相称,竟断了你在此地的姻缘。”我喃喃自语时,偷偷观察着小白的动态,他低着头的嘴角似有微微上扬的痕迹,“若是你也觉得不方便,我便与大家直言,免得真断了你的姻缘。”
又听了我这后面的话语,他上扬的嘴角慢慢放下,他着急得结巴道:“没…有,我觉得这样…很好。”
我耳畔一边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话语,一边注意到狭路相逢遇到的一个村中少女,正红着脸,双目含情地偷瞄着小白走过。
“若你无此意,就当是我多言了。”我心头懊恼,可能小白还未到这开窍的年龄,恐要让这怀春的少女一片真情付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