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亲不想让你去,他欲将你送回岳州安胎待产。今日宴会他定会拿此事想你发难。”我不知林逸与其父楚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只不过此时他提起其父时的语气反应与从前大为不同,这种不同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
我莞尔一笑,“如今这整个军营都欲向我发难,这区区你父亲又算得了什么?”
林逸见我这般洒脱,紧提的眼角缓缓放松,木炭填得太旺的营帐里热得让人红着脸冒着汗,“只有你在我身旁,我才能心安。”
委婉的话语似在提醒这真前往岳州的不确定与危险,他握紧我袖中手时,被这冰如冷窖的温度吓到,他着急用大手捂热我掌心的温度,那清脆的指甲板碰上那腕间的银镯,发出清脆泠泠的声音。
他此刻又是忧又是喜的,蠢蠢欲动的另一只手欲将我一只手也握紧。
“世子爷,您这样我该如何走路啊?”
这双手紧握着的二人又该如何共抵这外头的风雪交加?
我努力将一只手从林逸的大掌间挣脱,嘴边嘱咐着小屏,“将那热好的汤婆子拿来,这一路需暖暖手。”
林逸见我这行云流水接过汤婆子的动作后,才放心地将我的双手松开,又不知从何时手中便来一件重工刺绣的披风,其领子的绒毛似都是上好的兽皮缝制,我惊讶地看着这顶浅蓝色的斗篷,诧异道:“这件披风我怎从未见过?”
“新衣服你自然没见过。”
”可这如今在这军营里,何人有空去做这衣裳呢?”
我还疑惑地在原地不接时,林逸便欲牵起自己手向那帐外走去。他凡事习惯走在我面前,欲用手为我撑起一片片天。
“小威,伞!”自己这一只脚还未踏出营帐,那帐外的小威便从不远处漫不经心地扔来把伞,那空中的伞附带着空中飘舞的雪花,身侧人一个抬手便将这伞轻松拿下。这伞在他们二人手中似成了随意玩耍的小器具般,随意一掷后,却还稳稳落在林逸手中。
自己尚且还在回忆刚才此景,头顶的伞早已亭亭如盖,遮挡了这随着斜风而致的细雪。
“怎么,还舍不得离开吗?”头顶的白气随着身侧人温柔的问话一并而出,我望着这腾腾热意在空气中渐渐消散,才缓缓开口回答道:“还不容易有了赏雪的兴致,便欲多看几眼。”
身侧人也不恼,撑着伞地与我一同伫立在雪中,“这手中的汤婆子可要拿好了,莫要让寒风吹坏了身。”
这人一再自己身边,便像个叨叨不停的妇人,似有无尽的事嘱咐自己,我沉默不语,只是将藏在斗篷里的手抱着汤婆子示意几分。
自己生怕他看不见,故意踮起脚,将手举到他胸前,故作得意地向他睥睨。
正当自己欲抬着头,看他是否气红了脸,结果柔软炽热的唇轻轻吻上我额间,我惊得欲将他推开。
“林逸!”这在外头动手动脚已不是一两次,而今日还是在军营,况且这营中已有许多我不好的传闻,这楚王也在此,不知他会将我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