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批粮草,军中可还有备用的军粮?”竟然那批粮草无问题,换批粮草这马儿不知是否会有好转。
“少夫人,今年江南遭受了百年罕见的冰冻,今冬百姓的口粮都短缺,这给马儿的粮食更是没有了。我们军中如今都是靠着粮仓里陈年旧谷维生。”一位看似年长一些的郎中,上前苦愁着脸,上述着今年惨淡的丰收。
自己眼中每日都能见这银装素裹,冰天雪地,却忘了这背后背负着天下人生计的农民。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不仅自己难熬,还物资短缺,天下人皆难熬。
想到此处,自己不由得垂下眼帘,落寞地望着这茫茫天地,“这陈年旧谷可有检查过?可有霉变?”
郎中们察觉到我话中的失落,皆面面相觑,沉默片刻,才一齐答道:“少夫人,这陈年旧谷,我们还未检查过,不过这粮食入仓前都有人严格检查,平日里也有专人守着,应不会有人故意动手脚吧。”
“此言有道理。”我停顿思虑了片刻,忽看到天地雪白间一抹红影,金陵城的记忆又再次浮现,话锋一转,坚决道:“可这粮仓中的旧谷还是要查查。你们先莫及,今日回去后我会派专人带你们去。”
这几步路后,走到这马厩中。这最前头的便是林逸最爱的白蹄乌与青骓。
往日这两匹马在自己跟前,都昂首挺胸地互相攀比,一个个都当仁不让。如今这两匹马皆奄奄一息,十分痛苦地蜷缩在马厩的角落,虚虚弱地一动不动。
见我前来,他们有气无力地抬着脑袋,原本健壮的身子似瘦了一圈,脚踝的皮包都露了出来。
我心疼地上前扶着他们鬓间的鬃毛,轻声安抚着,而手下的马儿似也通人性般,在低声的呜咽着,在与我诉说着自己的难受。
“这军马腹泻之事以前可有?”我隐着微红的眼眶,手依旧抚着马儿的鬃发,向身后的郎中问道。
我将视线投于青骓身后的马儿们,皆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地,无精打采地模样,恐怕难以应付这接下来的激烈战事。
昨日自己根据它们的症状,开了药方,可这不但不见效,这马儿似乎病的更为严重了。
这都是从各地征集而来的骏马,竟一个个地都瘦弱了下去,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这马儿似不只这腹泻呕吐之症,这腿似发软般,站立不起。”我仔细观察着马厩中的马儿,紧皱着眉,询问这几个懂行的郎中,“这马儿可有这类似人类软骨症的病症?”
“少夫人,有的有的。”一个郎中经自己提点,恍然想起道,“小的幼时家中养马,那时恰逢梅雨与洪灾,这马儿少晒了太阳,便得了这软骨症。”
说话的郎中说话时,难堪地看了在地上横七竖八的马儿,犹豫道:“可我记得幼时家中的马儿也无如此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