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一笑,颇有几分埋怨地嗔怪道:“可这孩子一出生,便有个出征沙场,许久难归家的父亲。”
虽话语中有责怪意,但我心中早已为此设想,自打要这孩子时,我便做好了独自也能将他抚养长大的打算。
眼前人听到此句,心似乎都软了半截,将身子无奈地蜷缩在我怀中,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把弄我肩膀的碎发。
“这征战沙场的,可怕不知孩子他爹一人,还有他娘。”他横眉一挑,颇为自得道。
我一时还未懂他何意,他便呲溜地起身,将刚刚小屏送来的一碗汤药端到我跟前,“夫人,改喝药了。”
他端着药碗走到我跟前,屈身坐在我榻前,手中的勺子轻轻舀着汤药,殷红的薄唇轻轻呼着热气腾腾的汤药,欲将灼热的汤药吹拂到冷却再送到我嘴边。
这段时日,每日喝着无数补药汤水,这味觉的苦涩到了嘴边,竟浑然不知味般,顺着唇齿,渐渐滑入自己口腹。
林逸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拿着蜜饯,这药虽未入他口腹,可隔着这苦涩药香,他也紧皱着眉,似这喝下汤药的人是他。
“这蜜饯?”林逸见我不眨眼地喝完汤药,惊讶地晃了晃手中的蜜饯,欲将那蜜饯交到我手中。
我摇摇头,“我从十岁起喝药就不用吃这蜜饯了。”示意他将这蜜饯放下,我欲起身,却被他直接制止,“你要什么,我直接拿给你?”
我苦笑着继续坐在椅上,“桌上那几本书册可否给我拿来?”
林逸远眺那桌上几本书,不解地揉了揉头,“你何时看起了这些书?”
这桌上的书不是自己平日里翻的那几本医书,而是曾经在坊间广为流传的话本子与女则训诫。
我噗嗤一笑,“这今日听了几个故友的故事,便突发奇想地想翻一翻这书里写的什么内容。”
“故友?”每当自己提起原来的朋友时,林逸总是格外地关心此事,“难不成这故友的故事,改编成了你这些话本子?”
我莞尔一笑,继续循循善诱道:“没有,只是听了些这位朋友,自己从未了解的故事。”我抿唇一笑,故意道:“不知世子爷会和自己属下一样,在自己发妻怀胎时,去这烟花巷柳之地寻欢乐?”
关于林逸这私下的行踪,我是一概不问。今日突然询问,林逸先是挑眉一震,后知后觉的笑意渐渐从他脸庞慢慢溢出来,“夫人,可是吃醋了?”
我继续试探,“那夫君有和属下一起去吗?”我故意加重了这属下二字,林逸似也从刚刚的甜蜜中抽出。
“属下的事,我又怎知?”他似懂我所言何人,便将靠近的俊秀脸庞移开了几分,“这他人的家务事,我也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