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语,虽如今小白已褪去了稚嫩色彩,可在我心中他与弟弟无二。
“所以你将那些事与小孩说,而不与你的夫君说?”他继续逼逼紧逼,这一语似惊醒梦中人旁,将我看不透的情绪不留情面的点破,我恍惚着望向他。
“梁征寻我也不过是为了若竹的事。”这再三逼问让我投降缴械,我终是落下仗势,将心事拖出。
“他自是不敢寻我,只敢能寻你。”提起梁征,林逸意味深长道,“我本以为老山寨覆灭后,他会转而投效我,却未料到,他早趁着我攻打老山寨之时,便寻到了王充那。”
这前朝战争之事,不比夫人事简单。这功名利禄下的交情,几分真几分假,又有何人能道清。
林逸提及这形同陌路的友人,眼中是我读不懂的郁色,眸子深沉得如漆黑墨蓝的天般。
“只是可惜了他这才华,竟然要在王充那叫枭雄间谋生。”这千万言语落在嘴边,还是一句遗憾。
“那王充将知晓与若竹都控制在他手中,以此来要挟我。”但林逸情绪缓和片刻,我才低声将此事拖出,“梁公子今日来,也不过是请我走一遭,来换王充对若竹的放过。”
林逸针怔怔地看着我,似无比欣赏我沉静理智的模样,温柔地待我交代完所有后,他才缓缓开口,“知晓是我培养出来的人,即使若入敌人手中,也有办法求生自救;而若竹,我也未料到那京兆尹竟是王充的人,此事…”
看来,此事即使是落在林逸头上,也无解法。
乱世中,原来人人皆不能安生。所谓的偏安一隅,权势熏天,也不过自欺欺人的安慰罢了。
我冷下眸子,刚才的决定越发坚定了几分,“若是世子爷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我以身赴险了。”注意到林逸表情未有起伏,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知晓姑娘已被挑了手筋脚筋,这要自救也没有那么容易。”
林逸知我内心焦虑,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脊,“此事本就是我与王充的纠葛,不应将你们卷入这是非之争。”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会让你孤身犯险。”
“那世子爷可保证知晓与若竹的安危?”我不知怎地,情绪激动时,平日里柔软恬静的性子全部丢下,锋芒毕露地针对林逸道。
林逸似未见过这般强势咄咄逼人的模样,神情一愣。
“是妾身失礼了,刚刚情绪过于激动了。”我眼眶一红,不由得将头低下,吮吸着多于的情绪,这空气中似都弥漫一丝紧张。
而守在屋外的身影,听到屋内这逼人的语句,人影随之一动,仿佛再有动静,下一秒便能破门而入。
林逸也注意到门外的窸窣人影,他自嘲地轻笑,伸手轻柔地触碰我脸上掉落的几颗泪珠,相对于不友善还尖锐的语气,他显得格外温柔体贴,仿若刚才都是我的任性胡闹。
“霂霂大了,这羽翼丰满了,便要想方设法将我踢开了。”他笑着,浑然不见恼怒的神情,轻笑着为我擦拭眼角泪痕,“若竹与知晓我会令想办法,定不会让王充伤他们丝毫。”
他看我红了眼眶,终是不忍,声音又软下来了几分,“霂霂,这段时日莫要操心这些了,如今你身子骨这般弱,怎么承受地起了生育之苦。”
我陌自低下头,“不担心是假的,若是傅逸尘落入此难,你可会救?”话到激动时,我不自觉地抬起头,涌着泪珠的眸子满是不甘地望着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