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没有人比慕容恒更加明白这个看似温文儒雅,如玉公子,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嗜血修罗,索命阎罗,此话一点都不假!就算今日的所有事情,都是慕容言策划,他也只能认了,因为,她身后有萧九寒在撑腰。
“本王有言在先,若是发现有人陷害言言,便直接打入死牢,此事本王绝非戏言。”萧九寒并未打算放过顾氏。
心中划过一丝暖意,不过,慕容言终究还是从萧九寒怀中出来,款款跪下,“请王爷听臣女一言,虽然二夫人多次陷害臣女,可是她始终是爹爹的二夫人,是将军府的人,若是此事传出,将军府的声誉定然受损,臣女愿意不去计较,请王爷开恩!”
萧九寒微愣,原以为,她应当会痛下杀手,借他之手除掉顾氏这颗眼中钉,只是,为何会忽然就改变了注意,莫非,是估计到宁国候对付他?
思及此,萧九寒心下大悦,只是脸上神色,和缓温和,不变分毫。
“既然如此,那便交给慕容将军处理,将军当不会让本王失望。”萧九寒一手扶起慕容言,一边将这件差事丢给慕容恒。
“是!”慕容恒磕头应道。
萧九寒没有说话,房内瞬间寂静一片,慕容恒不得不起身,当着萧九寒的面,说道,“顾氏无德,身为主母,构陷嫡女,罪不可恕,送去城外祠堂,终此一生,不得回府!其余虚构证据者,全部杖杀!”
“老爷!”终生不得回府,那这个将军府,以后便是慕容言的天下了!顾氏怎么能容忍!
“住嘴!”慕容恒一把扫开顾氏扯着自己衣摆的手,怒声说道。
“王爷觉得这般处置如何?”慕容恒战战兢兢,生怕萧九寒不满意。
萧九寒笑笑,没有回答,带着慕容言,出了众人的包围圈。
慕容言侧颜,只见老夫人正一脸狠厉的看着她,慕容言勾唇,挑衅一笑,老脸瞬间拉的更大。
淮江河畔。
“为何不趁此机会,彻底将敌人赶尽杀绝。”两人漫步江边,萧九寒顿住身子,将慕容言头上有一片绿叶轻轻挑下,问道。
“因为,受之有愧。”慕容言蹲在江边,掬起一捧水,轻声说道,清澈江水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流下来,复而落入江中,**出圈圈涟漪。
“顾氏身后有梅贵妃和宁国侯府,我不想让王爷因为我,与他们两人为敌。”
“是信不过我,还是,担心我?”萧九寒蹲在慕容言身侧,重复着慕容言的动作。
慕容言摇摇头,“都不是,只是受之有愧,臣女明白,虽然说着与王爷是交易的关系,只是臣女明白,其实一直都是臣女在依附着王爷罢了。”
萧九寒原本如暖阳一般的笑意忽的僵住,映在泛着涟漪的水面,是以慕容言竟然分毫都没有发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世间之事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慕容当真是看尽世间百态,当会有如此想法。”萧九寒看着远处水面,微微出神。
“臣女除了这帝都,还未出去过,王爷太过抬举了。”慕容言垂下眼帘,经历的越多,心就越是沧桑,人生的路想来只有一条,慕容言想,等到大仇一报,此生她的意义也就完成了。
“是么,只是平日感觉,慕容你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将军府的千金。”
“哈哈,是吗,能让王爷这么称赞,是臣女的荣幸。”慕容言起身,“我会尽快为王爷研制解药,若是能找到墨净白,还请王爷替臣女转告一声,让他来帝都找我。”
“慕容和他很熟?”萧九寒依旧是温柔的笑着,只是,却多了些许的其他的意味。
“不熟,只是稍微明白一点他的心情。”慕容言老实说道。
萧九寒不说话了,只是“嗯”了一声。
“对了,那日在酒楼,为何忽然离开,或者说,为什么离开之后又让清风来你知道,我是在,是在利用你。”慕容言知道,萧九寒从来知道她的每一步,“还有,那两个嬷嬷,另外一个没有被断手的,是你的人吧。”
“当日忽然离开。”萧九寒顿了顿,原本落在慕容言身上的视线移开去,“是因为府中出了些事情,之于后者,你说的不错,其中一人确实是我的人。”
“所以,那个招供了的嬷嬷,才会在检查我后背之时唆使,让另外一个嬷用刀制造伪证,在那种情况之下被抓住,顾氏栽赃嫁祸的名声就彻底的落实了,原来,一切都在王爷的掌握之中,臣女佩服。”慕容言笑笑,说道。
“我不希望,你惧怕我,或者说,我不希望你总是可以与我保持着距离,慕容,你当知,我对你,从无利用之心,只想与你,做朋友!”
看着男子民称一条线的薄唇,以及微微皱起的眉头,慕容言心中微微一空,随后自嘲笑笑,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只是点点头,“王爷大恩,将来必定报答!也愿意与王爷以朋友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