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份凄凉凌乱的场景。

透过缝隙，她能看到慕容婉昏睡在**，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慕容言原本轻盈的步伐有些凝重。

“造孽啊！将军，你怎能对婉儿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顾氏的声音满是绝望，慕容言的心中没有半分的成就感，反而，像是被压着一块石头一般……

“怎么了？”媚夫人看到慕容言黯淡下来的神色，问道。

“没事。”慕容言摇摇头，拉住媚夫人的手，“我们改日再来吧，今日看来，不大方便。”

“也好。”媚夫人也是看到里面的情况了的，只是她的情况比慕容言好很多，依旧是平常那般的神色。

慕容婉的眼睛渐渐地睁开，正好对上站在门外的慕容言两人的视线，忽然就变得狰狞无比，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抽出放在桌上的长剑，包着棉被，直接朝着慕容言刺去。

慕容言心中努力的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慕容婉自作自受，这是慕容婉原本要用来对付她的，所以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可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许是慕容婉眼中的恨意太过沉重，许是顾氏的声音太过凄厉，慕容言一时之间忘记了动作，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应当做出何种反应。

红叶也是愣了愣，连忙反应过来，上前抓住慕容婉的手婉，稍稍用力，慕容婉手中的剑便直接掉落下来。

剑身与地面的撞击声音让慕容言回过神来，顾氏已经冲上来将慕容婉抱在怀中，慕容婉没了武器，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没有半分灵魂。

慕容恒已经穿好了衣服，看到在院内的慕容言与媚夫人，脸上有慌乱闪过，随后镇定下来，吩咐顾氏，“将她带进去，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顾氏瞧见慕容恒脸上的厌恶，冷笑一声，将慕容婉扶进房去。

慕容恒微微松了一口气，“你们怎么来了？”

媚夫人仿佛没有瞧见慕容婉和顾氏两人一般，依旧是媚笑着，“昨日将军说得了一颗夜明珠，正好遇到王妃娘娘，就想着一起来看看。”

“改日再来吧。”慕容恒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改日再来。”媚夫人神色如常，说道。

慕容言出了此处，便匆匆与媚夫人告了别，逃也似的回了落华阁。

慕容言没有见到萧九寒的人影，垂眸之际，只见树上飞身而下一个人影，将她揽入了怀中。

红叶见状，无声退下。

熟悉的冷香袭来，慕容言闭上了眼睛，嗫嚅着说道，“我后悔了，这次是我太过分了。”

轻拍着女子的后背，萧九寒轻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慕容你之所以觉得愧疚后悔，便是因为对她们生出了同情之心，是不是？”

慕容言想了想，点点头。

“若是今日遇到此事的是慕容你，她们可否会心怀愧疚？”

“或许会有……但是，却也只是稍微吧。”慕容言思量一下，这是慕容婉用来对付她的，若是计谋成功，她与慕容婉一样的下场，谁又来同情她？

“慕容，这个世界不像你想象的一般，若是内心不够强大，终有一天我们会被自己的心魔摧毁，明白么？”萧九寒循循善诱。

慕容言点点头，她可以在战场上甚至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取掉敌将的首级，若是昨夜她将慕容婉一剑杀死，她也不会觉得愧疚，可是，她选择的方式，是彻底的催催了慕容婉的一切，这是生不如死的折磨，顾氏虽然可恶，可是她践踏了顾氏对慕容婉的爱，归根究底，这就是慕容言后悔的缘故。

“慕容，日后我们或许会遇到更加痛苦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能携手度过去，是吗？”萧九寒按着慕容言，眼神难得没有笑意，认真的看着慕容言。

慕容言一怔，重重的点点头。

“萧九寒，谢谢你。”慕容言更加紧几分的抱紧了对方，今生何其有幸，遇到这个男子。

顾氏的房间内，慕容婉跪在床边，顾氏躺在**，方才顾氏才吐了一口血，现在还昏睡在**。

慕容婉流着泪，跪在一边，头发凌乱，披散在身后，也没有打理，面色苍白，往日娇艳欲滴的红唇已经开了裂。

良久，顾氏幽幽转醒，看到慕容婉这般模样，疲倦的闭上眼睛。

慕容婉嗓子沙哑着开口，“娘……”

“婉儿……”顾氏眼角流出两行泪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顾氏闭上眼睛，“怎么会和你父亲发生那样的事情！”

“娘……”慕容婉冷笑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分明是我用来对付慕容言的，肯定是她，肯定是她搞的鬼！”慕容婉将床边柜子上的东西一扫而下！神色之间，满是怨毒！

顾氏失望摇头，“慕容言轻易不能出手对付，你怎么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