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先生这个眼神……
严沫抿唇,心底像是没入了温泉里,暖到眼底模糊。
“时先生……”
“嘘……”
严沫不过前行了一步,署百溪就抬手冲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见署百溪的嬷嬷的目光穿越自己像是穿越一道并不存在的障碍,落在汪思敏身上,严沫心口骤痛,呼吸之间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七零八落碎掉的声音。
像极了陶艺课上的薄茵。
薄茵是个陶艺师,别看她年纪小,贪玩,喜欢闹。
可做起事来也是像汪思敏这样一丝不苟,那个时候的她垂着头,十指纤纤小心而虔诚的捧着手里作品,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自己都会从身后去抱她,挠她痒痒,她不会轻易告饶,势要在自己的白衬衫上摸满泥浆才会过瘾。
署百溪下意识的伸手,想要起身,可下,身毫无知觉……这才幡然醒悟。
薄茵不在了,自己残了!
昔日跟薄茵美好种种画面犹在眼前,而如今,一切回不去了!
缓过神来的署百溪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驱动轮椅转身离开了厨房。
“时先生。”严沫见署百溪脸色不对,追了出去。
汪思敏闻声,这才抬起头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情。
两个小时候后,晚宴上桌,外加一个汪思敏亲手制作的大蛋糕。
虽然薄奶奶一直迷迷糊糊,但渐渐也认出了署百溪,加之气氛热闹,自然也是高兴。
年纪大的人大都如此,喜欢忆苦思甜絮叨。
席间,薄奶奶一直拉着汪思敏讲薄茵小时候的事情,汪思敏只能点头应和,去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之后薄奶奶又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诫汪思敏在感情中如何自处,并要絮絮叨叨传授她一套“御夫之道”,保准署百溪服服帖帖。
汪思敏尴尬不已,只能求救的看向署百溪。
署百溪倒是乐意瞧汪思敏从窘态,笑而不语。
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旁的严沫暗中咬牙切齿,不能发作,只能一个劲儿给自己灌酒。
护工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最擅长的是察言观色,如今见聊着聊着桌上的气氛变得有点不对劲,赶紧的帮忙岔开话题:“薄奶奶,您老人家刚刚吹蜡烛许愿的时候,许的什么愿望啊?”
“嘘,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光了……”薄奶奶倒是耍起了俏皮。
“不会的。”护工笑道:“您是老寿星,各路神仙都保佑您呢,不管怎样都灵光。”
“那我就说说?”薄奶奶也笑了。
护工在一旁打气:“说说。”
“我的愿望啊……”薄奶奶转头看向身边的汪思敏,拉着她的手掌拍了拍,“我孙女知道。”
“啊?”做不及防被点名,汪思敏尬笑,“奶奶,您说的是哪一个啊?”
“还能是什么?”薄奶奶盯着汪思敏,“我这么大岁数了,自然是想着要抱重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