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这人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自己,虽然形式不太乐观,林夏还是有些想笑。
于是她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那我还有下次逃脱的机会吗?”
身后人沉默片刻,认真道:“我手里估计是不可能了,等你下次被人绑架了再说吧。”
林夏气结:你大爷!
那人瞅了瞅林夏脖颈,见上边敷着淡绿色的药膏,只好点了林夏的穴道,拿刀的手不动,抓着林夏的手松开,移到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
“本来想直接用个手刀的,唉,看你受了伤太可怜,只好便宜你了。”
林夏还想再说什么,便见眼前闪过了一个精致的墨绿色小瓶子,一阵清冽的药香袭来,林夏眼前一黑,无力地朝前倒去。
晕倒前林夏还特别没出息地想:味道挺好闻的嘛……
身后那人赶紧收了飞刀,长臂一捞,捞着林夏的脖子往后一带,让林夏靠在自己身上,避免了林夏脸蛋亲吻地面的悲剧,捡起地上那柄飞刀,吹了吹擦了擦小心地放在怀中,然后一把将林夏扛起,哼着小曲作势要走。
“喂,别走!”脑袋还枕在石头上面的宗思文赶紧喊住那人:“还不快给我把迷药解开!”
那人扛着林夏一转身,上下打量宗思文一番:“嚷什么嚷什么,怕招不过来人怎么着?”
宗思文脸色涨红,但想起这人的身份,只好忍了,好声好气地道:“劳烦公子帮我解了迷药。”
那人却是挖了挖耳朵,道:“这个……不行。”
“你!”宗思文脸沉成了猪肝色。
那人却是笑嘻嘻道:“做戏做全套,宗公子要想让人不怀疑宗府,还是委屈一下,做点牺牲哈。”说完带着林夏一转身,纵身一跃,不过几步就消失在笼罩在夜色中的楼宇间。
宗思文药性未过,身子使不出劲儿,只得气愤地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
林夏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装扮素雅的房间,屋中装饰有些贵重,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民宅或者旅馆。
莫非自己又被人救了?林夏晕晕乎乎地,想抬手揉一揉太阳穴,然而手刚刚抬起来便听见‘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音。
嗯?林夏转头,只见手上戴着一个手铐,那手铐严丝合缝地贴在自己手腕上,锁链的另一头嵌进雕花大床。
这绝对不是被人救了啊!
林夏试探性地动了动,锁链发出一阵响声,这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立刻就有一个看起来十分严厉的婆子走了进来。
林夏连句话也没来得及说,这婆子就跑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林夏便见到了绑架她的主谋。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穿着华贵却不显得庸俗,看起来仅仅三十岁,脸上的笑恬静美丽,举手投足皆显示出大家风范。
林夏不懂,这样一个女人缘何会参与绑架她的行动?
小高夫人涂着丹蔻的指甲抚上了林夏的面庞,眼中淡漠没有感情,林夏倏地一惊,身上无端发冷。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怨不得我儿对你如此念念不忘。”小高夫人收回手,端庄地放回腰间。
林夏镇定道:“你的儿子是谁?”
念念不忘?对她?这女人说的是谁?林夏细细看了这夫人一眼,在脑中思索着,这到底是谁家的夫人?看她的举止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可是自己从小在京城生活,却从未见过她。
那女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林夏问她儿子是谁的举止十分不满,道:“我儿高邕乃是人中龙凤,你怎么连他都不认识?”
林夏现在如果在喝茶,一定会喷出来!
她说的是谁?高邕?人中龙凤?别逗了好吗!谁不知道高邕是京城有名的纨绔!
但是看到这位夫人脸上自豪的表情,林夏不敢说出来,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手撕了。
“罢了,以后成了一家人我再好好教导你吧,今儿个先把仪式给办了。”华贵夫人揉了揉脑袋,像是有些疲惫。
身旁的婆子立刻上前,动作轻缓地扶着她离去,就好像在扶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诶你……唔唔!”林夏欲要开口询问,一个婆子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直到那夫人走了出去,婆子才嫌弃地放开她,冷冷道了一声“老实呆着”,便又跑了出去。
林夏挣扎了几下,锁链结实得很,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婆子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