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监国,三皇子党早想到自己这群人会被打压,却没想到九皇子的手段会这么狠辣。
待下了早朝,几个三皇子党心有戚戚地出了金殿。
胡子花白的戚大人气愤道:“不过是一点子虚乌有的传言,九皇子竟将李、刘两位大人抓进了天牢!真是、真是鲁莽!皇帝陛下如今还健在,他一个监国就……”
其余几个大人连忙惊恐地开口道:“戚大人!这可使不得啊!宫中人多耳杂,慎言,慎言啊!”
戚大人不甘地闭上了嘴,几人想到昔日同僚今日锒铛入狱,齐齐叹了声气,蔫头蔫脑地出了宫。
凤銮殿,沈贵妃端正地坐着,素日里穿的暗红的贵妃吉服已经换成了皇后才能穿的正红色朝服,看起来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徵儿,听说你今日又抓了两个大臣?”
宇文徵道:“儿子昨日接到举发,李固刘广宆趁着父皇闭宫养病,竟然私下收受贿赂,金额高达白银万两,如此行径,其心可诛。”
“哦?怎么本宫听说你在朝上并没有拿出具体的证据,直接叫御林军绑了两人扔进了牢里?”沈贵妃抚着手指尖的丹寇道。
宇文徵顿了顿,道:“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是既然有人检举,定是这二位大人出了什么岔子,儿子以为,此时禁锢两位大人的行踪,可以避免他们做什么小动作。”
“岔子?收受贿赂这件事我倒是没什么看法,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的最大岔子就是没能有个省心的姊妹。”
宇文徵心陡然一停,未等头脑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朝着沈贵妃跪下。
“贵妃娘娘怎么……”
“你不必紧张。”沈贵妃摆了摆手,便有宫女上前将失态的宇文徵扶了起来。
沈贵妃亲昵地拉住宇文徵的手,道:“好孩子,你虽然非我亲生,但是从你被抱到我身边第一天起,我就将你当成了我的亲生骨肉。”
她拍了拍宇文徵的手,面上浮现一抹怀念:“你的生母柔贵人,当初与母妃也算有一段交情,只可惜,这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母妃……”宇文徵讷讷道了一句。
沈贵妃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李氏和刘氏,你母亲说不得还能看见你今日的成就,真是可惜了。你放心吧,母妃明白你,这件事,我绝不会插手,你只要记得注意分寸,莫要引人诟病即可。”
宇文徵一喜,立即道:“多谢母妃!母妃放心,待儿子荣登大典之后,儿子一定尊母亲为皇太后!”
“你呀,”沈贵妃笑着摇摇头:“只要我儿能登上那个位子,母妃就开心了。”
凤鸾宫中,一片母慈子孝的场景,但是两人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
还是那个郊外的茶馆,三皇子和贺兰烨又一次见面了。
宇文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推到贺兰烨面前。
贺兰烨看了宇文端一眼,伸手打开,晃了一晃,便见竹筒中流着浅浅一层褐色的药汁。
“这是父皇平日里喝的药,贺兰可能帮我查一查这药的成分?”宇文端面色凝重,丝毫没有了上次的从容不迫。
贺兰烨将小竹筒放进怀中:“好。”
“还请快些。”宇文端忍不住道了一声。
贺兰烨从宇文端话语中嗅到一丝不对劲,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三皇子向来运筹帷幄,就连手下两个助力折损都没有分毫慌张,此时竟如此慌乱,贺兰烨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宇文端见贺兰烨主动问起,索性也不隐瞒,道:“我怀疑父皇会有危险。”
“什么?”贺兰烨眉头紧皱,道:“何出此言?”
“近日我常去侍疾你是知道的。”宇文端道:“父皇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好了,如今是连床都下不得了,我在旁边看着却无能为力,实在是……”
贺兰烨摸了摸怀中竹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宇文端道:“父皇的药向来由内廷司负责,最近却被沈贵妃接手,还不许任何人接触,这药是我折损了几个内线才搞过来的,还请贺兰小心对待。”
贺兰烨慎重道:“三皇子放心。”
待贺兰烨回了将军府,直接去了药园,将竹筒交给了翁老。
不过一夜,翁老便解出了药的成分,气呼呼地将竹筒扔给了贺兰烨。
“气死我了!”翁老道:“不过是普通补药罢了,也要劳烦我老头子!耍我玩儿呢?”
贺兰烨接住竹筒,眼色渐深:“只有补药成分?翁老确定?”
翁老见贺兰烨面色凝重,深知事关重要,点了点头:“没错,这药汤的确是普通补药,材料没什么特别的,寻常药铺都能买到。”
“那,可有什么东西能与这汤药相克,导致人身体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