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有事先走,勿念。”
林夏一把将手中纸条捏皱,眼中冒出熊熊怒火:“念个鬼啊!”
“铃铛!”林夏提高声音:“把我**的褥子换了!被单也换了!”
铃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机灵地应了一声是。
待林夏发髻梳好了,便见铃铛凑了过来,让其他婢女出去之后才笑嘻嘻道:“我道小姐怎么一大早火气这么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铛铛!”铃铛捏着一个小东西在林夏眼前晃了晃:“小姐猜这是我从哪儿找到的?”
林夏大眼一扫,看起来像是个男子佩戴的玉珏:“你春心萌动了?”
“这是我帮小姐收拾床铺的时候,从**抖落下来的。”铃铛猛地直起身子:“哎呀,这种事不应当跟小姐说的,还是应该去找老爷或者少爷对吧?”
“别去!”林夏连忙制止,见铃铛一脸兴味地盯着自己,林夏赶忙道:“这种小事儿,哪用得着爹和哥哥知道,我自己处理就好,我自己来。”
说着,便要伸手去扯那玉珏,铃铛手一缩,躲过了林夏。
铃铛煞有其事点点头:“小姐说得对。”
那你倒是把玉珏给我啊!林夏欲哭无泪,贺兰烨夜闯自己闺房这事儿若是被爹和哥哥知道,哪怕两人什么也没做,恐怕也逃不了两人一顿唠叨!
林夏这样想着,看着铃铛的表情更加楚楚可怜。
“小姐啊。”铃铛服软地将手中玉珏递给林夏,顺间被林夏塞到了自己怀中。
“虽然说您跟贺兰少爷成亲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你们……还是要节制啊!”铃铛略带深意的眼神看了林夏一眼,然后便抿着嘴边的笑匆匆跑出了房门。
林夏怔了一瞬,瞪大眼睛朝着铃铛走了的方向喊道:“不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铃铛!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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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宇文徵从容地走进了皇帝寝殿,龙**的皇上偏头看向门口,待看清宇文徵面貌后,又缓缓将头转过去。
“父皇,徵儿来看您了。”宇文徵走近,跪在龙床边握住了皇上枯瘦如柴的手,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皇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宇文徵,眼中没有丝毫触动。
皇帝寝殿中的人早已经被宇文徵撤了下去,现在寝殿中除了两人,便只有一个阮公公了。
消瘦了一圈的阮公公早已经没有了原先那种白面团子一般的富态,此时揪着衣袖抹着泪连声唤道:“皇上您看啊,九皇子殿下也来看您了。”
皇上苍白的嘴唇开合了几下,喉头中发出“嗬嗬”的响声,最后喘着粗气闭上了眼睛。
宇文徵痛心地看着皇上,道:“父皇,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然后他俯身抱住皇上,轻微地道了一声:“父皇您定要坚持下去,儿臣一定会从贵妃手中救您出来!”
说完他直起身擦了擦眼泪,对着瞪大眼睛的皇上说了一句:“父皇,儿臣先去处理国政,待空闲了再来看父皇。”
阮公公亦步亦趋送宇文徵出了皇帝寝宫,道了一声:“九皇子殿下走好。”
“阮公公留步。”宇文徵喊住阮平,忧心忡忡地道:“父皇如今病成这样,还请阮公公照顾好父皇。”
阮公公道:“九皇子殿下请放心,奴才一定尽心尽力。”
迟疑了一下,阮平开口道:“九皇子殿下对陛下的孝心,奴才都看在眼里。”
宇文徵心中一动,道了一声谢便走了。
阮平看着宇文徵背影,垂头掩去眼中暗芒,再抬头时,又是一副忧心的模样。
凤銮殿中,沈贵妃一手拿着一个金簪子,挑拨着笼子中的金丝雀逗乐。
一个宫女从门外小步走进来,福了福身子,凑到贵妃身边耳语了一番。
沈贵妃手上动作不停,只听完之后嗤笑了一声,道:“蠢才就是蠢才,怎么教都成不了聪明人。”
退到一旁的女官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沈贵妃手一甩,将金簪子丢在了笼子中,扶着女官的手缓缓踱着步子,道:“由他去。”
“对了,那边的事情办好了吗?”
女官深埋着头道:“正在进行中。”
“嗯,加快速度吧。”沈贵妃看着墙院构成的四四方方的天空,喃喃道了一句:“时间恐怕不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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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林夏惊讶地看着眼前兴致勃勃的女孩子,发出了一声疑问。
宇文明珠兴冲冲道:“对啊!京中好多贵女都会去的,夏姐姐要不要参加?”
林夏笑道:“这种天气,打猎会不会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