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贺兰烨毫不客气。
贺兰斌道:“我现在派人去请林相。”
宇文端一僵,道:“这不好吧?相爷现在不是假装跟我们划清往来投奔九皇子了吗?”
贺兰烨凉凉道了一句:“那就暗中往来,不被别人发现不就好了?”
“对啊,不被别人发现就好。”贺兰斌赞同点头。
这边几人商讨着如何救助林夏的同时,林夏正遭遇着重大危机。
林夏上次被宇文云瑞灌了药之后昏迷了几天,待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
她看见身旁两个婢女冷漠地看着自己,待确认了自己不会死,就撒手不管了。
林夏只觉得肚子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绞痛难忍,干裂的唇瓣刺痛,喉间也隐隐作痛。
她低头,看见自己盖的还是几天前那个杯子,如今上边沾到的血迹已经发黑结块,林夏自嘲地一笑,扯痛了脸上的伤口。
原本还想着,说不定自己一觉醒来便回到相府了……
不过有一点还是挺幸运的,那个女疯子不在。
接下来的几天,林夏小心翼翼地观察这周围的境况。
四周的婢女并不在乎林夏在院子里边瞎转悠,她们皆是各做各的事情,林夏从不使唤她们,倒让她们觉得轻松许多。
反正这个小院子有侍卫守门,无论谁出入,都要仔细辨别容貌。
林夏很早便已经确定,自己被关押的地方是个尼姑庵。
因为每次送饭的都是一个看起来尖酸刻薄的尼姑。
林夏被关押期间,那个神经的黑纱女子也曾回来过几次,每次都会给林夏喂上一颗药丸,吃完之后浑身无力,能走能动,就是没力气。
不过看来她对折磨林夏已经失去了兴趣。
林夏伸手抚了抚脸上已经结痂的伤疤,自嘲地想,或许是因为容貌已经被毁了吧。
“诶,你是谁啊?往常那个送饭的怎么没来?”门外守门的婢女提声问了一句。
一道嘶哑的声音回答:“静贤师姐病了,我是代她的。”
“进去吧。”婢女随口道了一声。
然后便是“吱呀”一声沉重木门的响声。
林夏察觉到身后送饭的人来了,也不拖沓,直接转过身走到桌子旁。
不能在被救走之前饿死啊,林夏这么安慰自己。
布衣尼姑从食盒中拿出碗筷,不经意间抬头看了走过来的女子一眼,手中的米碗磕在食盒边缘,吓了两人一跳。
布衣尼姑慌忙低头收拾,林夏在昏暗的房中眯了眯眼睛,待看清那尼姑的容貌之后,猛地一惊。
“宇文朝阳?是你吗?”林夏低声道,试探地往前走了走,便见那尼姑身子一缩,手中动作更快,几下掏出所有的东西,拎着大食盒匆匆跑了出去。
真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林夏如此想道。
然而吃饭吃到一半,林夏才猛然想道,当时若是能说服宇文朝阳帮自己给相府送信,自己不就能逃出去了吗?
想到这,林夏瞬间吃不下了:心塞。
因着前几天送饭食的皆是一个人,以及宇文朝阳看到她那天的态度,林夏原以为自己不会见到宇文朝阳了。
所以第二天再看见宇文朝阳从大食盒中拿出饭菜时,林夏有些吃惊。
林夏正思索着如何能说服宇文朝阳——毕竟原先两人的关系如此糟糕。
宇文朝阳突然低低道了一声:“我能帮你逃出去。”
“什么?”林夏惊愕地看着宇文朝阳。
“作为条件,你要把我带回京城。”宇文朝阳麻木空洞的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一种强烈的情感。
怨恨。
“这个尼姑庵里全是守卫,其余的尼姑为了活命不会帮你,只有我,能让你逃出去。”宇文朝阳道。
“好。”林夏不想浪费这次的机会:“你能怎么帮我?”
宇文朝阳正欲说话,便见门边出现了一个婢女,婢女不耐烦道:“哎哎,你好了没?送个饭磨唧什么!”
宇文朝阳畏缩地低了低头,拖着大食盒出去了。
路过林夏身边时,林夏只听见她低低地道。
“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