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出去之后,沈贵妃招了招手,胡公公便凑到了沈贵妃耳旁,道:“奴才刚刚在外头悄悄探过,这宫女儿身上没藏什么东西,现在那糕点也没什么奇怪的,娘娘大可放心了。”
沈贵妃“嗯”了一声,道:“看来是本宫多虑了,也是,阮平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会直到那种药,以后这小宫女来就别拦着了,这点面子还是卖给他。”
胡公公赶紧躬身道:“是。”
阮平拉着吓得腿软的荷香出了皇上寝殿,走至自己的卧房门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关上了房门。
荷香一进屋,立即收了脸上的惶恐不安,对着阮平笑嘻嘻道:“怎么样?我的演技好吧?”
“哎呦你还说!”阮平抚着胸口一脸后怕:“姑奶奶哟!你快要吓死我了!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这时候来吗?你怎么不听话!”
荷香翻了个白眼,道:“不让沈贵妃亲自探查一回,她怎么放松对我的警惕啊?我这两天被多少人盯着你知道吗?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现我……”
荷香扫了四周一眼,压低嗓音道:“我跟三皇子有接触,现在好了,一了百了,以后我就能光明正大地来找你了!开不开心?”
说着,她往前一倾身子,趴在阮平肩上,阮平敷衍道:“开心开心。”然后按着肩头将人往后一推,问道:“东西呢?没被搜到吧?”
荷香摇头道:“当然没有。”
“那还不快拿出来?”阮平急切道。
荷香撇撇嘴,从发中抽出一个簪子递给阮平。
“这、这玩意儿怎么用啊?”阮平翻来覆去看了一下,试着掰了两下,只见簪子完好无损,没有丝毫变形。
荷香见到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笨死了。”
说着从阮平手中拿过簪子,道:“你看,先按一下这里这个珠子,然后这样转两圈,再反方向转三圈,最后用力合上。”荷香的手不知怎么扭了几下,便见簪子咔哒一声,从中间裂成两半,瞬间有一股草木香气从簪子中散发出来。
荷香赶紧将簪子朝着一边倾倒,看到里边翠绿色的**没有流出来,才松了口气。
阮平一脸惊讶:“这是什么机关?竟然如此玄妙!”
“你还有空管这个?”荷香出言损了一句,道:“看好了,取出里边的东西只需轻轻一合便好了,你记住怎么开了吗?”
阮平点点头,学着荷香的动作开了一遍,荷香这才点点头。
两人在屋中待了一会儿,荷香才提出要走。
“我先走了,待明日我再带解药来。”荷香走时忍不住叮咛道:“你自己,万事小心。”
“放心吧,杂家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你呀,不必担心。”阮平笑着道。
便见荷香“哼”了一声,道:“谁担心你!”说完匆匆跑出了阮平的卧房。
阮平望着荷香的背影笑了一声,将荷香留在桌上的簪子揣进怀中,朝着皇帝寝宫走去。
“阮公公。”屋中打扫的宫女太监朝着阮平行了一礼,继续清理着地上的糕点渣滓。
阮平“嗯”了一声,走到皇上跟前站着,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
自从赐婚圣旨颁布,京城中立刻开始流传林夏和贺兰烨的悲戚爱情故事,特别是这次还牵扯到了皇室,纵使有些言论百姓们是不得发出的,不过,九皇子宇文徵横刀夺爱的帽子被扣得死死的。
京城最大的酒楼中,九皇子刚刚与一派拉拢来的官员结束了一次愉快的会晤,刚出了雅间要走,无意间听见隔壁雅间传来一声“九皇子”,宇文徵脚步一转,便要过去打招呼。
走到雅间门口,手刚放上去,便听到了里边人的谈话。
“这九皇子不是刚和九皇子妃和离?怎么这么快就被赐婚了?”
“和离算什么?我听人说啊,这回赐婚的林大小姐的亲表姐可还在九皇子府上住着呢!啧啧,俩人见了面儿还不得撕起来啊!”
“可不是嘛!”
“要我说,咱们这位九皇子国政处理的不怎么样,后院那点事儿倒是不断啊!”
在座的大人皆哄堂大笑,丝毫不知,他们话里话外嘲讽的对象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
宇文徵面目狰狞了一瞬,推门的手如何也使不出力气来了。
一个护卫抱剑上前一步,道:“殿下,要不要属下将他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九皇子淡淡看他一眼,道:“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会。”
说着,便沿着楼梯往下走,背影看似云淡风轻,紧握在一侧的双拳却是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