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徵眉头一皱:“你说的没错。”
“而且,如今林相这番作为,殿下不觉得,他已经成了三皇子一派了吗?”赵雨笙道:“若真是如此,放纵下去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宇文徵摇了摇头,道:“林相是三皇子一派?这不太可能吧。”
“殿下!”赵雨笙急忙道:“原本您与三皇子势均力敌,后来更是独揽了朝中大半势力,现在却被、被逼到如此境地,谁能相信不是林相在其中起了作用?”
宇文徵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紧了紧,看着赵雨笙道:“你既然敢说这些话,一定是有什么想法,说吧。”
“殿下可否提前计划?”赵雨笙道:“就在十九号,相府喜宴上动手如何?”
“提前?”宇文徵霎时变了脸色:“这等大事你说提前就提前?你以为是你们女儿家逛街,累了还能休息吗!”
“殿下,雨笙只是……”
“无论你说什么本殿下都不会听的!”宇文徵冷冷道:“没错,你是给本殿下献了计谋,可是你别忘了,这计谋是我用荣华富贵跟你换的,这种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本殿下不可能会因为一时赌气如此冲动!”
“可是殿下!再等上几个月实在是太慢了,难免不会生出变故啊!”赵雨笙急道。
“来人呐!将赵小姐送回院子!”宇文徵提声高喊了一声,卧房外的仆人赶紧跑了进来,拽起赵雨笙便往外走。
“殿下!殿下您听我说!”赵雨笙连着喊了几声,见宇文徵背过身子不理她,垂头丧气地走了。
然而一回自己的院子,赵雨笙便收了脸上的沮丧表情,对着丫鬟吩咐道:“你去,将宋先生请过来。”
“啊?”丫鬟面上闪过为难,支支吾吾道:“小姐,这样不好吧?九皇子可还在府上呢,若是被发现了……”
“不该你管的别瞎管。”赵雨笙眼中泄出一丝狠戾:“去!”
丫鬟被吓了一跳,赶紧应声跑了出去。
赵雨笙收回目光,坐在梳妆台前,掀开面纱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伤痕遍布的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宇文徵在卧房中,被蚂蚁爬过一样心痒难耐,脑中不断回想着赵雨笙说的提前计划的事情。
思来想去总觉得计划可行,但是又怕自己太过自信,最后只得派管家去请了他府上几个可信的门客一起讨论讨论。
宋先生刚从赵雨笙那儿回来,便被叫到了九皇子的书房,心中也是吓了一跳,当听说九皇子只是询问计划提前是否可行,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王姓门客皱眉道:“九皇子为何突然升起这种想法?在下觉得不可,时间太过仓促,留给将士们的时间太少了,到时候恐怕很难成功。”
接下来几个人都是反对提前计划的,宇文徵眉头皱得简直能夹死一个苍蝇,看起来不太欢喜的样子。
宋先生心中一突,猛然想起赵雨笙刚刚说的话,下意识竟说出了口:“我倒不这样认为,将士们历经沙场,对战事定然不陌生,几天时间应当足够准备了,而且十九号便是将军府与相府办喜事的日子,到时候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既完成了计划又能挫挫将将军府的锐气,而且还能将朝中官员一网打尽!”
宇文徵眼睛一亮:“宋先生说得极是啊!”
原先反对的那几人面面相觑,哪儿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过是想叫他们来附和一番罢了!
于是几个人顺势道:“听宋先生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啊!”
“不错不错!”
宋先生心中一喜,对着几位同僚拱了拱手道:“不过是在下的一点拙见,献丑了!”
宇文徵激动地握住宋先生的手,道:“先生有如此谋略,本殿下往日竟没有时时向先生请教,实在是惭愧!”
宋先生一噎,道:“殿下门客众多,注意不到在下实属正常。”
你若是注意得多了可不得露馅吗?这些分明就不是我说的啊!
“那好,既然你们都同意这个计划,那本殿下便吩咐下去,计划时间改到三月十八夜间。”
宇文徵兴冲冲地走了出去,一群门客躬着腰送走了他,正眼也不瞧宋先生,三三两两地走了。
“诶!这些人!”宋先生甩了甩袖子,摇头晃脑叹了一句,想到那白纱遮面、身姿妖娆的女子,心头一喜,恨不得立即见到她。
福星!赵姑娘果然是自己的福星啊!
八月十九,破晓时分相府便开始热闹起来,众人还不知道,有一场危险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