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是下官认错了,是下官认错了。那瞎寡妇的儿子如何与殿下身边的公子比,不过是下等之人!”段安崇忙跪下认错,心虚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一个一口贱民,脾气一向甚好的楚忧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如此看不起百姓,难道他忘了当年寒窗苦读时自己的身份么?
少年死死的咬住下唇,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给楚陵阙带来麻烦。
楚陵阙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淡漠地问道:“听闻段刺史近些年来劳心劳力,本殿下甚是感动!”
“殿下严重了,为百姓分忧是臣的职责!”听出楚陵阙话里的意思,他谦虚的低头应道。
楚陵阙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道:“连穷苦百姓家都要养一个门客,看来,这同州的日子过得甚是富裕。”拍了拍段安崇的肩膀,继续道:“你这个刺史为同州贡献了很多,待此次回京之后,我定然会向父皇禀明,绝不会亏待你的。”
楚陵阙的一番话听得段安崇是心惊胆颤,为官这么多年,他不会不知道楚陵阙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他身边带着那个少年,想必是对自己所做之事有所耳闻,今日就是来拿他开刀的。
想了想,翘起嘴旁的小胡子,笑眯眯的说道:“殿下严重了,下官不过是做好本职而已!至于那些门客,无稽之谈,殿下莫要听信谗言。”
楚陵阙将手搭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敲打了几下,道:“无稽之谈,本殿下也不想相信,更不想诬陷段刺史。既然段刺史咬定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请段刺史与我一同走一趟,如何?”
段安崇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忙屈身应下:“诺!”
同州办的热热闹闹,而京都,敬王府内却是一片祥和。
连着两日,楚谨瑜都没有踏过新房的门,这下子给了下人们嚼舌根的机会。
君昭歌闲来无事,想在敬王府转转,走到被竹林掩盖的长廊上,听见; “你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如此平凡的容貌,王爷会看上你吗?”一个丫环不屑的说道。
另外一个丫环见自己被人这样羞辱,一时也来了气,道:“你莫要嚣张,即便是你有倾城的美貌,如何能比得上新来的王妃?即便如此,王妃何时得过王爷的恩宠,你这点龌龊心思,还是早些收回去吧!免得笑掉大牙!”
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王妃,溪鸢板起一张脸,小声问道:“王妃,要不要教训她们?”
君昭歌拦住她,笑得一脸优雅,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楚谨瑜方从府门外归来,在院门口的圆拱门下就看到了这一幕:女子一袭绛紫的襦裙服,被凤钗挽上,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开来。
“你!”丫环气极,鼓着一张脸道:“说我是龌龊心思,难道你就没有吗?这府中上下,哪一个女人对王爷没有心思?”
听到这,楚谨瑜笑着摇了摇头,他整日带着这令人惧怕的面具,哪家姑娘会想往他身上靠,看中的无非就是这空有名而没有实权的例子。
“纵是如此,那又如何?只要王妃不受宠,我们便都有机会!”丫环高傲的抬起头,挺了挺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