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本就是自相矛盾,若是说自己前去祭奠了,她定会安一个祭奠罪臣的罪名来;若是自己说没有前去祭奠,她又会安上一个不孝的罪名来。
她顿时挤出几滴眼泪来,委屈巴巴的说道:“启禀太后,妾身自知君丞相犯下滔天的大罪。妾身虽心生不忍,但没有怪罪太后的心思,更不敢前去祭奠这样一个罪臣,只好每日在王府中吃斋。”
君昭歌回答得让太后找不到反驳的缺陷来,不由得让她多看了君昭歌几眼,暗道倒是小瞧了她的嘴皮子,原也是个厉害的主。可就算是再厉害的又能如何,在自己这里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上一次不也照旧将她整的死死的!
君昭歌虽然不知道太后在想些什么,但感应到她的目光,只觉得一阵烦躁,这样像个动物一样关起来被人盯着的感觉可真不爽啊!
“不知今日太后有何吩咐?”她抬头迎上太后审视的目光,丝毫不畏惧的问道。
太后摸着怀中的汤婆子,一脸的严肃,“虽然你已加入皇家,但也是君家的人,此番君家犯上作乱,你也逃不了干系。哀家……”
“太后明鉴!”还不待太后说完,君昭歌就出声打断了她,太后的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妾身是君家的女儿不假,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妾身自嫁入皇家后,与君丞相来往的并不密切,对于君丞相的所作所为妾身并不知情。”
君昭歌一口一个“君丞相”,她这是完全将自己从君家给摘出来呀!可她说的的确没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手上也没有她勾结君开宇的证据,这可如何是好?这一下倒是让太后给难住了!
难道就这样放走她?不,她并不甘心,自己费尽心思的将楚谨瑜调离京都,为的不就是今日么?
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来,示意身后的柳嬷嬷将她扶起来,君昭歌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多个心眼的戒备着看着她。
太后对她招招手,丝毫不见之前的不怀好意,俨然一副疼爱晚辈的长者形象。待君昭歌走到跟前来,她笑眯眯的说道:“好好子,你那一番话说得哀家心疼不已,难为你了。如今谨瑜也带兵出征去了,你一个人住在府中也是不安全,不如住在宫里来,有哀家照看着,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
君昭歌的嘴角抽了抽,敢情她还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啊!她淡淡的说道:“多谢太后的好意,但妾身想在府中亲自守候着殿下。太后有所不知,即便是殿下不在,看着他曾经用过的东西,妾身才会在晚上睡得安稳。”
“……”太后的眼底起了一层暴风,几乎要将君昭歌给卷走,自己如此放低面子,她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当真是可气!当即就松开了握住君昭歌的手,神色有些冷漠。
“看来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甚笃!只是既然这样,为何你们成亲大半边迟迟未有孩子?要知道,在皇家,子嗣的延续才是大事。”太后冷冷的说着,虽然没有点明是谁的责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在责怪君昭歌的肚子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