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妍抽了抽鼻子,豆大的泪珠顿时便落了下来,其中一滴砸在了苏城的胳膊上,烫的让他有些心惊。她放下他的衣袖,擦着眼泪说道:“如今弟弟与夫君的命,民妇都保不住了,民妇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着她坐在地上撒着泼来,嚎啕大哭。
来来往往的行人将目光投向了这边,其中一个瘦小的侍卫拉了拉自己兄弟的衣袖,小声道:“我看他们也不是咱们要找的人,还是早些让他们离去吧,这味道……着实是难闻了些。况且,一直让这妇人坐在这哭也不是个事啊,要是被上头知道了,还不扒了咱们的皮。”
另一人仔细的思考了一番他说的话,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撒泼的安梓妍,觉得他说的甚是有道理,当即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得了得了,快些起来带着你家人离开吧,别耽误我们的正事儿。”
闻言,安梓妍喜上眉梢,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擦擦眼泪憨厚的笑道:“多谢二位官爷,咱们这就走。”说着就爬上了马车,苏城驾着马车慢悠悠的离开。
一场虚惊,直到马车驶离了城门,走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安梓妍才猛地喘了一口气,拍了拍手道:“当真是有惊无险。”
苏城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多亏了你反应快!”说着他敲了敲车门,问道:“殿下,前面有一道小溪,您可否下来洗洗脸?”
楚谨瑜早就被这臭味熏得受不了了,无奈只有这个法子,此刻听见有小溪,当即应道:“嗯,你们也洗洗吧!”
苏城没有说话,将马车赶到了一个平缓一些的地方,打开车门让楚谨瑜下车。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安梓妍嫌弃的捂住鼻子指着楚谨瑜说:“你还是快些去洗洗吧,这味道着实是有些重了。”
她眼中的嫌弃楚谨瑜并没有错过,瞪了她一眼,威胁的说道:“你以为你好到了哪里去吗?”
“你!”安梓妍打量了一下自己,穿着最为普通的衣服,粗布衣衫,皮肤黝黑,她当真是做了一次农妇了。
苏城带着二人去小溪边,二月的河水还是有些凉,三人只是简单的洗了洗脸,这温度还不能下去冲凉。已经梳洗完毕、坐在石头上的安梓妍打了个喷嚏,苏城这才想起来方才她眼泪滴在自己胳膊上的热度。
走过去垂首问道:“可否给我看看?”
安梓妍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抽了抽鼻子问道:“你说什么?”
苏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边说着“得罪了!”,顺手将她的手拉了过来,又在她的额间上碰了碰,那炙热的温度险些让他缩回了手。沉着一张脸道:“你发烧了!”
“是吗?”安梓妍后知后觉的将自己的手放在脑袋上,当真是觉得有些烫,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我倒是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