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什么丧事?”顾斯年眉头一挑,抱着孩子往院里走,“林晚秋现在只是失踪,没见着尸体,说不定是被冲到下游,被好心人救了,过阵子就回来了。”
林晚夏既不是她顾家的女儿也不是她顾家的媳妇,有林家和徐家在,怎么也轮不到他顾家来办丧事。
顾母没听出儿子话里的意思,只是点点头,望着院墙外的河水发怔,嘴里喃喃着:“但愿吧,但愿她能逢凶化吉……”
另一边,林家屋里正忙着“改头换面”。
林晚秋既然打定主意要冒充林晚夏,自然得做足了准备。
赵桂英整天围着她转,一会儿纠正她说话的语气——“晚夏从不这样大声嚷嚷,细声细气的才对”,一会儿又教她做活的架势——“你姐纳鞋底是这样攥着针,你那姿势不对劲”。
好在林晚秋从小跟姐姐一起长大,林晚夏的脾气性子、举手投足,她早就刻在了心里。
姐妹俩本就有几分像,再加上刻意模仿,不过几天功夫,她说话时微微垂眸的羞怯,递东西时手指蜷曲的弧度,竟真有了七八分林晚夏的影子。
这天午后,徐向东背着书包从县里回来了。他一进院就喊:“妈,我来接晚夏回家。”
赵桂英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拦在门口:“向东啊,晚夏的腿还没好利索,要不……再住几天?”
“不了妈,”林晚秋在屋里听见动静,已经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她穿着林晚夏的月白布褂子,上边的血迹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说话时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林晚夏独有的温顺:“家里活儿多,敏敏也该上学了,我得回去照应着。”
她早就等不及了。
这可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新生,只有回到徐家,真正以“林晚夏”的身份站稳脚跟,才算不枉费她吃的那些苦。
赵桂英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晚秋用眼神制止了。
她顺从地走到徐向东身边,轻声道:“走吧,向东。”
徐向东看着她这副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扶着她的胳膊:“慢点,我扶你。”
他的家里,可是一天都不能离开这个有用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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