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婳将屋中的灯点了起来,不多时,微雨、含玉与抱珠便都走了进来:“小姐回来了?”
沈锦婳点了点头:“辛苦了。”
“奴婢们被隐卫送回了府,一直没等到小姐回府,还以为小姐在半道上出了什么事呢,可将奴婢们担心坏了。”
“有隐卫在,能够出什么事?”沈锦婳轻笑了一声:“今夜太晚了,先早些休息吧,去打些水来,我洗漱一番便可,也不多折腾了。”
含玉应了声退了出去,微雨上前帮沈锦婳褪下了身上的外裳,随后等着含玉打了水进来,便帮沈锦婳洗漱了,服侍着沈锦婳躺到了**,才各自回了屋。
屋中留了一盏小夜灯,沈锦婳在**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又将目光落在了小夜灯中跳跃着的灯火之上,脑中忍不住地回想起萧桁说的那些话。
其实前世的时候,她对萧桁,并无太多的印象,记忆最为清晰的也不过是他们的初见,她去寺庙上香归来的路上,见着外面的风景不错,便叫马车停了车,带着丫鬟下车游玩。
那时候她与盛文泽刚刚成亲不久,盛文泽还未真正显露出他的真面目来,只是嫁人之后的日子与她想象之中相差太大,她在定安侯府过得并不太好,她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就想要散散心。
谁曾想到,会遇上浑身是血的萧桁。
她在沈府中长大,认出了他身上衣裳布料华贵,猜想他定然身份不凡,加上兴许是见他容貌不俗,便顺势救了他。
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其实她都已经有些忘记了,记忆犹新的,唯有当时她脑海之中浮现起的想法,应该是,这人身上这么多血,可不能够离他太近了,不然,将血弄到了她新买的衣裳上,她定是会心痛的。
他虽然伤得极重,只是一路上却只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警惕味道。
当时她心中应当是十分不爽的吧?她好心救人,他却对她十分防备。于是,便在入了城之后,随意将他扔到了一处医馆,又给了医馆一些银两,便自顾自离去。
再次相见,是她的公公定安侯将他带回府的。
盛文泽带着她一同出席了家宴,她在宴上见着他,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那日她救下的人,心中还有些纳罕,想着她随手一救,竟然就救了一个王爷,倒真是令人意外。
又想着,定安侯府的女眷素来不见男客,为何会将她也带到宴席之上。如今想想,应当也是萧桁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的缘故吧?
只是当时定安侯府其他人皆在,她与萧桁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却也都默契地当作那件事情从未有过。
后来,第三次,是她去街上逛街,刚从一家卖珠宝首饰的铺子上出来,一钻进马车中,就瞧见一脸惨白受了伤的他,他当时应当是对她笑了笑,同她说:“盛夫人既然曾经救了本王一回,应当不介意再救我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