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的颜秀,立刻一脸慈母的微笑,“想容没事最好,想来你们也饿了,那就用早膳了。”
“啊,差点忘了,”花想容装作忘掉某件事的模样,非要看见颜秀才能想起,“想容那几天大病,妹妹带了回春堂的大夫,姨娘也有过来看望,想容谢谢你们。”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本来以为花想容不会说什么好话,现在她这一说,她在爹心中印象又更好了。
什么嘛,之前觉得她变聪明了原来只是自己的错觉,虚惊一场。
“我真的很感激,姨娘和月瑶妹妹,我那时发病昏迷,梦中见到亡母,她让我现在绝对不能以和她一样的方式死掉,她让我好好活着,给她报仇,后来我就挺过来了,然后你们也有过来探望我,让我知道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颜秀和花月瑶的脸色齐刷刷的发白,嘴唇哆嗦,这是心虚的表现。
‘咣当’一声,颜秀手中的茶杯竟掉在地上摔碎,吴妈妈赶紧收拾地上的碎片,唤了下人重新给沏茶。
“你在做什么?”
“不,老爷没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花宥又看回花想容,听她这样的说法,眼睛瞪的大圆,“你在说什么?你梦中见到念念,她和你说……报仇?不能以同样方式死掉?”
“是啊,我娘亲就是这样说……”
“老爷,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用膳好了,”颜秀急急忙忙的打断花宥的发问,脸色僵硬,神情慌张,“这膳房里的粥都做好了,再放着不用就会凉掉的。”
“退下!我说话你来掺合什么?粥凉了就让厨子再做,我是没钱给他吗!”花宥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带着闪电的乌云。
“想容,继续说。”
看来母亲在他心里,还是有点份量的啊,不过是随意扯了一个借口来,探探那两母女而已,竟然能够引起花宥的重视,那还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是,也是对她有利的事情。
“梦里,娘亲说,一定要让我活下去,不要步她的后尘死去,要报她的仇。”
“……你什么时候生病的,生病那天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爹悬弧之辰的那天晚上,我记得喝了妹妹给我的补药,之后就……”
“姐姐你怎么能说这话呢,这补药妹妹也不是第一天给你喝了,以前你都喝过了啊。”
因为心虚的原因,虽然花月瑶还在辩驳,但是视线却始终没敢对上花想容。
花想容很认真的点头,像是同意她的说法。
“说来也是,的确妹妹天天都给我喝那补药呢,可能不是这个原因,那,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她不把话说全,不把真相全盘托出,也不需要借着花宥的手来干掉两个仇人,只是让她们慢慢的从高处跌落,摔到地下深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有光明正大行事磊落的人能够拔除,而花月瑶和颜秀恰好都不是,她们背后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清楚,花宥心中的怀疑种子只会越来越大,根深蒂固,生长旺盛。
花宥撑着手,揉揉自己的穴位。
声音清冷,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语气。
“想容,你以前是你娘亲教导你读书写字,如今她已不在,不能荒废了你,待到夏至,你就与你妹妹一同回翰林书院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毕竟你妹妹自小就在那里读书。”
“爹!姐姐她!”
见花宥冷冷的望着她,眼神中是不容任何人提出质疑的坚定,花月瑶把想说的都给咽回去。
“翰林书院?”以她来说,根本就不需要上这种地方学习。
“想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