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碰响惊醒了沉醉于花想容制造的气氛中的众人。
那声响,是从二楼那个尊贵的客人所在的厢房传来的,徐婉都没来得及宽慰在座众人,就急忙去那里看看情况。
花想容作诗后,轻叹气,她能有这样的心境作诗,这一切都要拜那个人所赐,可笑!当真可笑!为什么重生也绕不开他……
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
见她落座,容拂如玉的脸庞不知为何没了笑意,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沉默的坐着。
并没有为她作诗而感到任何欢欣愉悦。
手中拳头紧攥,强忍着不让自己去质问。
她是不是已经有了爱人……
天知道要不是在众多外人面前,他想把她抱紧,想嗅她发间的香气,想听她对于他的行为不满的语气,然后,想对她诉说爱意,和绝对不想失去她的话。
那琴师也停了手中的动作,抱起九尾琴,走向花想容,向她一礼。
花想容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他。
“姑娘有才,说是惊才绝艳也不为过,我能不能问问你方才所作诗,可有诗名?”
她停顿了一会,最后才一字一句道:“贺新郎。这是诗名。”
“妙!实在是妙!”琴师眼睛一亮,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不知姑娘可否把此诗名赠我?我很喜欢。”
看他那顽固样子,若是花想容不答应,一定会死缠着她的,她也不喜欢麻烦,不过有感而发的诗词罢了,点头“公子随意。”
琴师得了她应允,大笑着离去墨轩,他自由自在,想来是不受徐婉约束的自由人。
“贺新郎?哪个新郎?”容拂冷笑。
花想容转去看他,但见他忿忿不满,而且不知何时唇边竟沾到糕点上白白的粉,不由失笑。
不由自主的就拿了手帕去为他仔细擦拭,一时间竟忘记了男女有别一事,她这样毫不谨慎的举动看得玉翠目瞪口呆。
可是,就在花想容举着手帕碰到容拂唇边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些模糊零碎的片段。
有个小女孩……
有个小男孩……
还有……
头痛欲裂,像是要炸开一样,她竟吐出了这样的话。
她说,容哥哥。
见她这举动本想调戏她一番的容拂,见她竟然说了这话,脸色大变,扶住她的手,眉目一敛,匆匆对玉翠说:“立刻送她回府去。”
花想容的确神色不大好,玉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是不敢怠慢,都没和墨轩主人徐婉说一声,就带着花想容坐上了在外守候多时的轿子。
徐婉推开门,原本奢华的厢房竟然变得一片狼藉,那人呆呆的坐着,只从他的背影来看,就生出一种那是无边的孤独与寂寞的逼人感。
走到他面前,徐婉呆住了。
那个才年十四就出征血战,一句苦字都没喊过的太子,那个坚毅俊美,受万民敬仰的太子,竟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