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屏息凝神,在心内祈祷玉翠最好没有刚才哭哭啼啼的那女人的习惯,喜欢把药方留着,不然他可就真的完了……
偏偏天不遂他愿。
玉翠想了一下后,说:“正好还留着,老爷稍等,因为我一直守着小姐,所以还未来得及扔那药方。”
玉翠转身去拿出一张,然后拿给了花宥。
花宥一看,冷笑好几声,用力的把手中三张纸给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那双阴鸷的眸子直直地朝那人投去,神情依然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狂风暴雨的前骤。
花想容观察花宥的脸色,心中已有了大概,叫着玉翠拿玉枕给她垫着,她起身靠着玉枕。
虚弱无力,满脸不知情,问花宥:“爹,有什么问题是吗?”
花宥冷笑一声,答:“好一个庸医,我的贱妾没了孩子,你用清补凉,我的女儿得了风寒竟然也敢用清补凉,你是谁派来特意害死她们的是吗?靠着一张清补凉行医是吗?”
花想容惊呼:“什么?清补凉!怪……怪不得我的病越发重了,没有好转,这个庸医,两次让他来,都给我开同一张药方!这不是居心叵测想谋害我的性命吗!”
那人见情况不对,赶紧跪下求饶,此刻心中后悔死了,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被钱迷了心眼,再过来这相府给这位小姐看病的。
花想容继续添油加醋,黯然垂下眼帘,“这大夫当初是二姨娘说让丫鬟云娘去给找来的吧,二姨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和四姨娘!本来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给四姨娘看病的不是回春堂的大夫,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山野大夫,原以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花想容的话,句句直指颜秀。
“什么!”
听她这样说,花宥双目充血,愤怒到极致。
颜秀活了这么多年,也是人精一个,如今听花想容这样一说,立刻明了。
好啊!这个小贱蹄子在这里等着给她下套呢!偏偏这套子还真能让她棘手!
“老爷!此事与妾身无关的!你也听见的,想容也说了,是一个叫云娘的丫鬟去叫他过来的,一定是那个贱婢!是那个贱婢中饱私囊,不去回春堂喊大夫,而是让一个不知道哪里出现的庸医过来滥竽充数!”
“云娘?让人把她叫过来,我当面和她对质!”花宥皱眉。
很快的,云娘就被压上来了,之前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了这里,看着这些人都在,还有那个庸医。
心下安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花宥发怒起来,施压的威严谁都受不了,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在场众人都心惊胆战的,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傍晚红艳的晚霞已经落下,正厅的菜肴已全部冷掉,空****的。
这厢房也黑下来了,玉翠自觉得去拿了火折子点燃蜡烛。
瞬间明亮一堂,却因为凝重的气氛还是显得有些渗人。
外面的残月,显现了今天,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天。
“我问你,给四夫人看病那时的大夫是不是你找的?”
“是,奴婢不敢欺瞒,是二夫人让奴婢专门过去那里找的。”
“你这贱婢在胡说什么!我让你找的可是回春堂的大夫!你定是偷拿了钱,然后去找这么一个庸医来害府上的夫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