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雨夜,他才知道就连花想容只听着个三言两语也猜着了。
福伯还带来一双虎头鞋,据说那是那个女人怀着他的时候亲手做的。
信的最后一句写着“爱是成全,爱是舍弃,只有自私才用得上占有的借口,我的孩儿,若那个姑娘不爱你,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勿再走我的后路,用一生忏悔。”
所以他试着温柔对她了,可是看着她抱住华天下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才深刻无力的感觉到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用的,她躺在他的身下的时候,她眼神清澈,并不为要救华天下就要失去身子一事而后悔,她说就算要她的性命她都愿意。
花想容照着司徒长恨说的,到悦来客栈和掌柜的一说取马的,掌柜立刻就让她到了马厩。
只是现在天还亮着,她也不赶着走,这马厩的地方臭的很,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也不用担心会遇上玉翠。
花想容打开莹莹递给她的包袱,里面有些干净的衣裳,还有干粮,而且还有一把弓箭……
莹莹竟然想得如此周到,竟然还给她一把弓箭防身。
她拿起弓箭,拉开弓箭的时候手法有些生疏,她太久没有射箭了,多习惯就好。
放下之后又开始想起莹莹抱住她时说的那句话。
“想容,你身上这件衣裙切不可丢弃,即使脏污。”
她身上这件衣裙难道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花想容左看看又看看皆没看出什么不同,可是若是莹莹这么说的话,这件衣裙定内有乾坤,她不会舍弃的。
离开,或许有时候是新的开始,她摸上玉翠所送的耳坠,这是她唯一对过去的留恋了,定然不会再失去了……
花想容眼见黄昏,红日弥漫一片,她从马厩牵出一匹看起来还算矫健温顺的马儿,系好包袱,踩着马踏翻身上马,忽略身上的疼痛,紧拉缰绳,抽打马儿,“驾——!”
从翰林书院开始的孽缘,止于青州。
那一声驱使马儿的声音落入玉翠耳中,她正向李翰讨教着,忽然有种什么奇异的感觉从心上而来,丢开那弓箭任李翰在后面大叫也不回头,跑到楼下大街上,因为黄昏不少摊贩都收起摊子回家吃饭,整个街道除了偶尔被风刮起的落叶之外,只有三两行人。
玉翠遥遥望着远方,就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李翰见她忽然之间如此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跟不上玉翠的脚步,可是他只见玉翠呆站着,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在,皆是些陌生的行人。
“玉翠妹子,你刚刚是怎么了?有什么你认识的人吗?忽然之间就把东西丢下,吓了我一跳,话说这公子也真是的,只让司徒长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那司徒长恨是个闷。骚的人,无论我怎么撬他的嘴也撬不开公子究竟在哪里住下。”
玉翠听着李翰的絮絮叨叨回过神往回走,“没什么了,李翰大哥,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
提心吊胆的害怕有人来暗杀花想容,是她太过敏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