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也就是说玉儿用的这瓶雪颜露并不是婼儿送过来的,而是有人故意掉了包。”阮晟延一贯温和清淡的语气里浸上了一层冰霜,他,是真的怒了。
幕后之人借此机会,先是用动过手脚的雪颜露毁了阮晴玉的脸,又借着此事嫁祸给阮溪婼,一箭双雕!
此人居心可谓是十分的恶毒了。
“爹爹莫恼,气大伤身,不值得的。”阮溪婼依旧是温柔浅笑,容颜清绝,仿佛任何的污蔑中伤都无法在她的心间留下丝毫痕迹。
阮晟延见爱女如此娇软柔和,与世无争,心中更是爱怜,一时间眼前的这个人竟是与记忆中的那一抹人影缓缓的重叠在一起,冲着他笑靥如花,低浓软语。
阮晟延不由得痴了,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到底是谁这般居心叵测,想要害了相府的两个小姐。”三姨娘愤懑难平,眼神犀利的看向大夫人。
谁是这件事情中最大的得益者,谁的嫌疑就最大。
试想一下若是阮晴玉和阮溪婼先后被毁掉,后宅岂不是就成了大夫人母女的天下。明明二小姐还让人专门提醒过她,是她大意了。
“真是奇怪,雪颜露千金难求,有价无市,我们府中居然同时出现了两瓶,这不是二小姐送来的那瓶,又是哪儿来的?”三房的陶氏似是喃喃自语,却又让屋内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顿时,屋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我想起来了。”三姨娘突然出声吓了众人一跳,“相爷可记得当年澹台姐姐的嫁妆中是有一瓶雪颜露的,我们从来没有见她拿出来用过,有次姐姐与妾身冬日赏梅之时不慎跌倒,身上多处擦伤,她只说是送人了。”
三姨娘的话让大夫人眉头一跳,心中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让她几乎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三姨娘算是豁出去了,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大夫人要对付阮溪婼她管不着,可不该用她唯一的女儿来做筏子,难道她们母女的性命在大夫人的眼中竟是要比地上的草根还不如吗?
“后来有次家宴,澹台姐姐还专门问过大夫人送去的药可还好用,烫伤可有好些了?相爷当时也在场,可还记得?”
阮溪婼淡淡的看了眼声色并茂,将一个绝望心碎的母亲演绎的淋漓尽致的三姨娘,不得不说,关键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用的。
“记得。”阮晟延看着大夫人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在他心中已然是给大夫人定罪了。
“既然是送去让母亲治疗烫伤的,按照用量来说应该用完了才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阮溪婼不解,她也一直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
大夫人死死的攥着拳头没有说话,对上阮晟延怒火中烧的眼,心痛的像是要裂开一般。这些年她用尽了手段,在他的心里还是澹台月那个贱人和她生出来的贱种最重要。
阮玉姝察觉到事情不妙,想要上前说话却被大夫人挡在身后。
这出戏唱的可谓是精彩绝伦,好一出嫡母谋算残害庶女的戏码,众人看的也是津津有味。不仅被大夫人的狠辣所震慑,也由衷的佩服阮溪婼那临危不惧的气度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