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婼站在人群中,看着四皇子有些气急败坏的举动,不由得有些怜悯的往他身边的女眷望去,不由得一愣。
这女子她认识,就是在上山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几个对她表现出善意的官家女子,四皇子此举无疑是让她有些下不来台了,一张小脸红的能掐出血来,有些不安的垂着脑袋。
“四皇子此言差矣。”
阮溪婼突然出声让璃月长公主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重新躺回软塌上,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们。
“阮小姐有何见教??”司寇煜挑眉,语气不悦。
“臣女以为,四皇子所言女眷存在是拖后腿,此言不妥。”阮溪婼的声音温淡,不高不低,犹如一阵和缓的轻风将所有的躁动抚平。
“有何不妥?我们自幼便开始研习骑射之术,自然是有那个自信命中靶心。如此一来,比赛的胜负岂不是都系于女眷的身上?这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四皇子为了得到那块令牌也算是急了眼,早就不在乎什么身份了,阮溪婼乃是相府女儿,禹陵的新贵,寻常的时候他们自然是该多加亲近,更不要说她还是九皇叔的未婚妻。
可那又如何?眼前的令牌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九皇叔在一旁站着,他是真的没有打算将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放在眼中。
“何谓公平?”阮溪婼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就这样毛躁的性子怪不得最后在夺位之战中输得一败涂地,最后一卷草席裹尸,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场。
他毕生以赢过司寇华为目标,司寇华却是从未将他放在心上的。
“顾小姐刚才茶艺比赛的时候,真正所发挥出来的水平尚不足十分之一二,四皇子没有想过为什么嘛?她可有过丝毫的抱怨不满,让四皇子颜面大失?”
“臣女以为四皇子自幼承教于上书房,学的该是君子之道,怎的如今反其道而行?严以待人,宽以待己,顾小姐的公平就不重要,轮到四皇子的时候便这般较真了吗?”
“圣上乃是盛德明君,最注重德行,四皇子如此,就不怕圣上失望吗?”
一番话说下来,四周寂静无声。
四皇子双目危险的眯起,一抹冷意闪过,阮溪婼浅笑以对,丝毫不惧。
众人反应过来,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这阮家小姐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这下四皇子要怒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
正如他们所想,四皇子就像是被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开口便是怒了,话刚说一半,便听一道冰雪萧寒之声恍若从天际飘下来,幽幽淡淡,却成功的将四皇子心中刚燃起的怒火浇了个透心凉。
“小四,你越发本事了。”
四皇子立时禁声,不敢言语,暗自恼怒的瞪了阮溪婼一眼。阮溪婼有些意外的回过头,便见不知什么时候,司寇珩一袭白衣,淡淡的站在了她的身侧,而周围五米,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
“九,九皇叔……”司寇煜冷汗涔涔,结结巴巴的唤了一句。不知为何,他连太子都不怕,却怕极了这个云淡风轻,行走于尘世之外的谪仙人。
在他的面前,连一丝忤逆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原来,小四还记得有本王这个王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