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郡主，你从进来便一直盯着我看，可想清楚究竟要和我说什么了？”

阮溪婼单手支着下巴，定定的看着她。

越鸢儿红着脸，难得有些害羞和不安，过了片刻，嗫嚅道：“你的伤如何了？”

她的那一鞭子混杂了她所有的功力，抽在一个寻常女子的身上那可是要命的。

不过看这个女人活蹦乱跳的模样，她心中的愧疚稍微淡了那么一点点。

“托郡主的福，好些了。”

阮溪婼看着她，“郡主到底想说什么？”

越鸢儿坐立难安，在阮溪婼哦面前来回走动着，最后背对着她问道：“你离开九皇叔，从今往后，我便再也不寻你的麻烦，我没想要你的命，只是……”

“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

阮溪婼笑着接口，果真是侯门贵府教养出来的小姐，天真的可怕，感情这种东西，若是能克制，便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与怨。

“郡主，这些年你用尽手段，绑架，威吓，作弄，除了将自己搞的声名狼藉，沦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之外，可有过片刻的欢愉？”

越鸢儿闻言，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不曾。”

她放下女儿家的矜持与自尊，跟在那人的身后追逐了这些年，每日要应对无数的狂蜂浪蝶，哪里有机会停下来想想她可曾快乐过？

“那你这些年都在这些追逐中得到了什么？”

阮溪婼异常平静的看着她，目光温柔且带着一些怜惜。

越鸢儿低头思忖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怅然道：“从不曾得到过，却失去了不少。”

父王和母后一开始便不同意此事，珩王府在南朝的地位尊贵非常，权势滔天，他本身又是个不食人间烟火，淡漠寡欲的性子，不喜与人接触。

她强求，她追逐，最后都是落得一身的伤痛，可还是我行我素，听不进半分的劝告。她的名声一日比一日差，每每都能听到父王和母后无奈的叹气声。

“可是我没错，我没有错，我只是想要与相爱的人白头厮守，这禹陵有太多的伤心人，我想要为自己争一把，不想成为那青瓦红墙内孤灯照影，对月垂泪的笼中雀，我错了吗？”

“你没错！”

阮溪婼肯定点点头，对上越鸢儿眸中的亮光，冷道：“你错的是以爱为名，行尽不义之事。一个人的爱叫做单相思，所付出的种种不叫痴情，叫做执念，是困扰，是伤害，是折磨。”

“不，不是这样的。”越鸢儿难以接受的摇着头，哭得梨花带雨，“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我放弃？你是因为喜欢九皇叔，你怕我干扰你们的感情，你凭什么那么自私？”

阮溪婼看着眼前这个像是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的小郡主，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