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珩发丝凌乱,手双脚皆被束缚,垂首半跪在床榻上,身上的雪袍因为挣扎已经撕裂了好几处,手腕被铁链摩擦处已是血迹斑斑,皮肉翻飞。
他听到了动静,身子轻微一动,缓慢的抬起头来,随着他的动作,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
那一眼,眸子狠戾无情,充满着暴躁和血光,空洞而冷漠的盯着她,阮溪婼不由得脊背发寒,这样的目光,充满了掠夺,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将她活生生的撕成两半!
原来,原来他每年的冬日便要呆着的静室是这样,她见过他旧疾复发的时候,也知他嗜血杀戮,可这静室她只在聆歌醉酒之后知道机关,却从未来过。
他每次并发,都是以这样屈辱的姿态的被困在此处,困兽之斗,熬尽了伤痛和血泪,磨碎了骄傲和铁骨。
容玙,容玙……
她抬脚,还没有来得及跨出一步,便听一声闷哼,司寇珩整个人便如同发疯了一样开始剧烈的挣扎着,铁链疯狂在空中扭动碰撞,撕扯着他的身子。
手腕上已经破皮的地方又一次开始与铁链摩擦,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墨黑的铁链蜿蜒流下,悄无声息的没入地上。
阮溪婼深吸口气,在身上摸索许久,没有发现一个可用之物,走的太急,她素来都不喜欢戴些首饰,灵机一动,抬手将头上的金簪抽了下来,卸下了顶端的珍珠。
凝气于指,看准时机,珍珠激射而去,重重的打在他的穴道之上。
然司寇珩仅安静一瞬,下一秒更加躁动起来,情况比之前更甚。
阮溪婼脸色一白,汗如雨下,看来这次的情况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穴道移位,她根本没有办法点穴让他安静下来。
怎么办呢?怎么办?
这样下去,内力四处流窜,冲撞反噬,有爆体的危险,她没有办法施针,也没有办法靠近半分。
就在阮溪婼焦头烂额的时候,更大的危机悄然而至……
‘哐啷’,‘簌簌簌’……
每次的铁链撞击之后,石壁上都有些粉尘簌簌落下,阮溪婼终于发现了不对,原本被困在床榻附近的人居然朝着她靠近了五六步,直逼石门!
他目光狠戾残暴的死死锁定着她,无情的像是对待一只闯入了自己领地的入侵者,身子挣扎着拖动沉重的铁链,一点一点的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石壁上石块和灰尘簌簌落下的频率越来越高,他的鼻尖几乎已经能触碰到她的,唯有双手还在背后缚着,阮溪婼毫不怀疑,他挣脱束缚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她挫骨扬灰!
她的后背死死的抵着冰冷的石门,退无可退!
“容玙,你清醒点,看清楚我是谁!”
“你还有那多的事情没有跟我解释清楚,你还不知道有些事实,我从地狱爬上来就是为了你我的一个成全,容玙,你清醒点好不好!”
“司寇容玙,你忘了不要紧,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不再瞒着不再一个人承受,只要你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