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珩的声音轻而浅，却是将让周围几人都听得清楚。

他们站的位置很远，山中又是猎猎寒风，姬扶苏等人都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阮溪婼追问之后，等着司寇珩为她解惑。

“后来，淮城战败，淮城城主被下属捆走逃亡，赫里老皇帝占据淮城之后，大肆屠城，百姓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海，此事传回禹陵先皇勃然大怒，派了大军夺城，成功夺回淮城，从那之后，淮城的城主和百姓也对赫里的人恨之入骨。”

夺妻之恨，屠城之恨，淮城城主就算是胸宽似海，怕是也不会原谅。

“赫里老皇帝屠了我们一座城的百姓，难道就这么算了？”殷瑶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双眸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拳头紧握，紧张的看着司寇珩。

“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攻占了赫里三座城池，赫里皇帝递了降书，并且亲自前往禹陵城负荆请罪，又承诺将赫里最为富庶的宛城，虢城和纳一要塞割让给南朝，先皇怒气平息，不想落下倚强凌弱的罪名，也就应允了。”

司寇珩说罢之后，亲昵的刮了一下阮溪婼的鼻尖，淡笑道：“一知半解，还需用功！”

他这些话是在给阮溪婼解惑，其他人也才跟着听了新鲜事。

“经过屠城和夺妻之恨后，淮城便拒绝一切有关赫里的东西，先皇顺从百姓之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这些年？”

此次赫里投诚，又两国缔结姻亲，多年的局面被打破，然而淮城的问题实在棘手，凌帝也不好枉顾百姓意愿强行下旨，拓跋哲要是娶了越王府唯一的嫡女为正妃，那有了越王爷从中调停，自然容易许多。

最主要的是，越王爷虽然早已不再领兵打仗，闲赋在京，人脉和手腕还是有的，在军中也是威名赫赫。能成为他的女婿，拓跋哲在赫里的太子位置也会稳固许多。

这样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拓跋哲不会算不来这笔账。

“越鸢儿要是真的嫁去赫里，后面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殷瑶华唏嘘不已，她忽然有些庆幸父王早些年就和万俟国公府定下了与墨书这桩婚事，否则一想起她的婚事会成为凌帝手中的棋子，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未必。”司寇珩淡淡的扔出了这两字，拓跋哲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那也要凌帝和越王爷买账才是。

话落，就见姬扶苏含笑朝着他们走来，微微颔首，“他们已经平安抵达了对面，我们该过去了。”

此处就剩下了聆歌，万俟墨书，殷瑶华，司寇珩和阮溪婼，以及姬扶苏，姬琼华，花铃和稚奴。

“好。”司寇珩清冷的声音传出，“聆歌你先行，墨书瑶华跟上。”

姬扶苏这个时候也吩咐道，“花铃和稚奴你们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