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婼的背影挺得笔直,径直从马车旁边走过,屈腿坐在车辕上的聆歌目光紧紧的盯在她的身上,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视线在触及身后的马车时,又悻悻的闭上了嘴。
真没想到好好的一场出游,竟然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紧张到了冰点。
应无情从后面驱马上前,看着阮溪婼身侧的骏马,皱眉道:“丫头,不要逞强,你身上的伤虽然没有他们那么严重,可也不适合骑马。”
阮溪婼握着马缰的手指蜷了蜷,抿唇不语,颇为倔强。
她来时都是与他同车,如今却是再也不想和他多有瓜葛,他所依仗的不就是那份自信和她情深不悔的心吗?她要他看清楚,人心总是会变得。
她阮溪婼的情没有那么廉价!
“婼儿,上马车吧,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白潇绝也驱马围着阮溪婼转圈,柔声道。
就在阮溪婼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听后面有一辆马车传来一道暖如春风的声音,“公主不如来我的马车?”
姬扶苏?
应无情等人都皱了皱眉,姬扶苏这个臭小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后来去替姬扶苏治伤的时候,发现他确实伤的极重,看来为了维护丫头没少费心思。
只是,他又很是担忧的看了眼司寇珩的马车,马车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音传出,要不是之前听到了他的声音,还以为里面空无一人。
“好。”阮溪婼不假思索的答道,扔开手中马缰,抬脚就朝着姬扶苏的马车走去,稚奴恭敬的让开位置,阮溪婼上了马车躬身钻了进去。
众人又齐刷刷的看向最前面的那一辆马车,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的连一片叶子掉下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九皇叔当真就这么容易放手了?
除了殷瑶华对此持观望的态度,其他多多少少脸色都不甚太好,南朝和扶苏之间之间立场是始终都是对立的。
姬扶苏为人温和,待人彬彬有礼,始终都看不清深浅,这样的人,还是要保持距离才好。
不管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阮溪婼已经钻进了姬扶苏的马车,且靠在车壁伤开始闭目休憩。
红袖不放心的也跟着上了马车,有她相伴,几人心中总算是安定了一些。
“走吧。”许久之后,马车传出司寇珩冰若冰霜的声音,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冻成渣滓。
因为他们几个人的身子都禁不住长时间的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正常四五日就能走完的路程,硬是让她们走了十来日才到了禹陵城。
阮溪婼也在一个小镇子重新买了一辆马车,整日不喜说话,除了殷瑶华赫尔应无情几人,再不理会任何人。
那日对姬扶苏说的话还是太莽撞了,她不可能丢下爹爹和相府,不可能丢下表哥和责任,不管不顾的跟着他逃到扶苏去。
她身上还背着血海深仇,怎么能因为心伤便远遁他处?
马车进了禹陵城便分散着朝各处而去,司寇珩的马车回了珩王府,姬扶苏和姬琼华的马车去了驿馆,阮溪婼则是和应无情等人一并回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