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愿不愿意，而是不能说。

这始终都是她活着最大的秘密，她不会将这个把柄送到任何人的手中，司寇珩为了这个把柄可以舍生忘死，她没有那个胆量去测试。

她不敢，姬琼华也不敢！这一点是她们彼此唯一心领神会绝对不会触碰的底线。

她感觉到腰上的手渐渐的松了开来，刚刚还要将她融入身躯的力道正在离她悄然远去，阮溪婼渐渐的闭上眼，任由湿意滑落。

他们回不去了，其情可悯，其心可诛！

“你的心，果真比我狠！”他放弃骄傲放弃尊严，眼巴巴的跑来求和，就是一个答案而已，那个埋藏在他心底，比一切还要贵重的秘密竟然换不来她的一个妥协和答案吗？

他退了两步，声音无比森寒，“那个人，我会找出来的！”

想看看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是谁，宁可抛弃他伤害他无视他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走了，听着脚步声消失在身后的时候，阮溪婼紧握着的双拳渐渐松开，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整个人的心都像是挖空了一样。

回了屋内之后，一 夜无眠。

“小姐，小姐外面下雪了。”天刚亮不久，红袖折了几束红梅，从外面笑着跑了进来，递到阮溪婼的面前。

阮溪婼正膝上盖着毯子，窝在塌上看书，她的身前火盆里银碳烧的正旺。

“下雪了？”阮溪婼抬手轻轻抚了一下红梅娇艳的花瓣，眼中总算是多了一份欢喜神色。她抬手推开小窗，冷风呼呼的从窗外灌了进来。

鹅毛大雪，扬扬洒洒从半空中飘落，屋檐和庭院中已经裹上了一层银白的雪色。

阮溪婼穿着加了绒褙子还是被这刹那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红袖见状，赶忙将手中的红梅找了个瓷瓶插好，转身上前作势要关上窗。

“别，让我看看。”

阮溪婼含笑拦住了她的手，这样的刺骨的冷意和寒风，真是熟悉呢。

他们也曾生死相依过，如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时也命也，怨不得别人。

红袖见她不愿，也就不再坚持，只是将脚边的火盆挪的更近了些，又从柜子里翻出了狐裘，仔仔细细的裹在她的身上。

做完了一切，红袖这才束手站在窗边，手支着下巴笑道：“天气还古怪，说下雪就下雪，看这架势，恐怕没个几天都不会停了。”

她还想要上街去玩呢，现在都得泡汤，还是乖乖在府中呆着吧。

“京中暴雪，这几日是哪儿都去不成了。”听说她的公主府已经修建妥当，她还说今日带人去看看呢。

“是呀。”红袖想着这可真是磨人，原本因为下雪带来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你去吩咐小厨房热些酒来，再做些小菜。”

阮溪婼看着窗外，眼中突然绽出一抹光华来，称的她整个人越发的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