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就算你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就算你见到的未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姬琼华和鬼王盟的人会将你们前后夹击,就算长眠于此,再也无法回到禹陵?”
魑魅一连串说了好些个‘就算’,字字锥心,他从未用这般严厉语气叱责过她。
她欢乐,他陪!
她忧思,他慰!
她赴死,他随!
他懂,就算是所有人如今加起来的分量,都未必比得上一个司寇珩!何其可笑,何其可悲!他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她亏欠最深的人,也是她最不会爱的人。
“替我跟爹爹还有瑶华他们说声对不起!”阮溪婼再没有回头,伏低了身子将脸埋在小白的皮毛里,希望能够减轻大风带给她的犹如割肉一般的痛感。
她眼角的泪痕被风吹散,她挂念的那些幻化成的影子也逐渐开始消散,似乎要在她的生命中消失。
“怕是,办不到了。”魑魅如影随形,苦涩的笑意渐渐在嘴角绽开,阮溪婼还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见魑魅从不出鞘的长剑划出一道艳丽的霞光,剑气凌厉,似有断山摧河之能。
阮溪婼心中蓦地生出不详的预感,刚要说什么就见魑魅的身形猛地朝前滑去,轨迹诡异,捉摸不定。很快便越过了她,却并不是为了阻拦她的脚步。
“魑魅。你要做什么?”
她心中的不安逐渐的扩大,看到他这番动作更是大惊失色。
“但凡是你所愿,我必倾力成全!”魑魅听到她惊恐的声音,回头淡然一笑,如寒冬枝头飘摇的梅花,似乎被风一吹,便会零落成泥,永世不复。
他这是……就在阮溪婼惊恐的眼神中,魑魅手中剑花一挑,身形轻巧灵动,便直挺挺的迎上了那些开始隐藏在暗处,如今纷纷现身阻拦的黑衣人面前。
姬扶苏为了以防不测,在上山顶的路上埋伏了大批的人马阻拦他们。
站在远处冷眼看着魑魅厮杀的人正是稚奴,他和花奴并肩站着,远远瞧着黑衣人在魑魅的滔天杀意面前一个又一个的倒下,那白色的一人一虎流光一样的朝着山顶飞奔。
“怎么办?”稚奴扭头看着另一个面容娇媚,颇显阴柔的紫色身影。
“鬼阎罗的性子宁折不弯,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永远留在这儿吧!”
“她呢?”稚奴挠挠头,“看她的架势。是非要上山不可了,公子吩咐过,绝对不能伤了她。”
稚奴很是头疼,她那谁要阻拦她就要和谁拼命的架势实在可怕,那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保不齐宁可受伤也不反击也要争分夺秒的上山顶。
“让她上去就是了,她一个女人而已,难不成还能从公子精心调 教的数百死士中把九皇叔几个人救出来?”花奴不屑的勾唇一笑,“这里,就是她们所有人的埋骨地!”
稚奴对上花奴阴狠的笑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公子说过……”她不能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