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太太,这是老爷的吩咐,我也没有办法啊。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无奈又带着决然。
闻言,刘月红顿时气急败坏,听出来很是生气:王强,你还好意思说?我平常对你这么照顾,没少亏待你吧?现在我失势了你就是这么回馈我的?
跟这个没有关系,太太,这是老爷的意思,我们做下人哪里敢不从。太太,您就好好在这呆着吧,等订婚宴结束,我们一定会给太太您出去。他的话里有一丝挣扎,毕竟刘月红平常待他很是照顾,可老爷的意思他也不敢忤逆,否则别想再杨家混了。
我不,我就要出去!我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说着,就要强冲过去。
这时,苏默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抬脚,上楼梯,一个穿得风情万种的女人像歇斯底里的神经病一样疯狂。
纵使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亲眼看到还是难免觉得很不堪,她呆滞在原地,看着这一生中血缘最亲近的人。
后者像是知道一般,停下了动作,闭上了嘴巴,怔怔地看着苏默静。
苏默静清晰可见,她的表情由吃惊到喜悦再到恐惧。
你是默静?或许是两年没见的缘故,刘月红的声音有点迟疑,并不笃定。
闻言,苏默静笑了起来,那种自嘲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是,妈妈,好久不见。她是不是应该说,好久不见,你过得好不好。
可到底是知道了不是么?她过得并不好,至少在苏默静眼里,她并不幸福。
感觉到女儿语气里的客套与疏远,刘月红的心里忽然很害怕,她嘴唇抖了抖,颤声道:默静,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妈妈一声。亲口说出妈妈这个词汇,刘月红到底是愧疚了。
苏默静觉得很可笑,她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妈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说,我应该打扰你的新生活么?对不起,这种事情身为女儿的做不到,我希望你幸福,真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因为我是你女儿。
越说她的声音越激动,压抑太久的情感像猛兽一般迸发,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你有跟我说过么?在你眼里,我是你的女儿么?改嫁这样大的事情身为你女儿的我是通过别人的嘴里才知道的你懂我的绝望么?
很神奇,说完心里所有的话之后,她的心里并不想知道答案,或许这些话有兴师问罪且不甘的嫌疑,可真的,她一点都不怨恨母亲,记得某个作家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好或不好,它都在那里。
所以,这是她的命,她认。
从小父亲吃喝嫖赌,母亲受不了和他离婚,父亲逃离他们,每次,除了偶尔回来偷她们仅剩不多的全部身家之外,小时候的苏默静,很少很少见到父亲。
对于父亲这个词汇,除了形式上血浓于水的亲情,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父爱是什么感觉。对于父亲,母亲对他的怨恨根深蒂固,从不改变,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