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由曹氏喊破喉咙，也没见到莲儿的身影。

后来进来了另一个丫鬟，她才知道，莲儿一早就走了，还是老夫人亲自带人来领的，说是从今往后莲儿再不是四房的人了。

曹氏立时明白了什么。

这是有人用计害了欣欣啊。

采儿那贱人！

她疯一般地往通秀苑跑，可找不见莲儿，也找不见采儿。

这两姐妹此时都在老夫人的康宁院中。

……

采儿恭敬地跪在老夫人脚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老夫人，夫人的身孕不是三夫人的鹅吓掉的，而是曹姨娘利用莲儿逼迫我给夫人下了药，孩子才没保住。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到她，她还让我把责任都推到三夫人的身上，故意把她的鹅放出来，作出夫人受惊的假象。

老夫人，我愿意接受惩罚。当时，我是害怕莲儿受伤，同时心里也为夫人不肯帮我把莲儿从曹姨娘那里要出来而恼恨，才做出那种事。是我辜负了老夫人的重托，伤到了夫人，伤到了那两个无辜的孩子。”

采儿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是悔恨的泪。

若非她一时想不明白，也不至于害这么多人。虽然她觉得曹姨娘、杨妙艾都不算是好人，但坏人自有天收，她不该做丧良心的事情。

听着她的忏悔，老夫人看向了一旁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莲儿，那孩子一看就是受过虐待的，眼神里都透着一丝胆小。

原本她以为杨氏进了门之后，四房就安宁了。

可没想到结果是越发的不安宁，苛待下人、主子小产、庶女害人……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究其原因，都是曹氏太不安分守己。

看来前一阵她是故意假装乖顺，其实心里仍是一肚子坏水。长此以往，必定不利于家宅安宁。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扫了眼采儿，道：“你做的错事确是无法挽回，该罚。不过念你迷途知返，可轻罚。”

闻言，采儿感激地磕了几个响头，道：“多谢老夫人。”

“即日起，你和莲儿不再是我颜府的人。你与她立刻离开颜府，且只能带几身贴身衣物，其他东西都不得带走。”

老夫人心善，每个下人离开颜府的时候，她都会给一大笔银子，作为她们后半生的生活依托。

这事采儿自然知道，但她此刻心里一点埋怨都没有，她知道，老夫人肯放她和妹妹走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至于钱财，她害了老夫人两个孙儿，根本就不敢奢望。

她拉着莲儿，按着她的脑袋一齐郑重地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奴婢祝老夫人长命百岁，我跟莲儿会永记老夫人的大恩大德。”

“好，走吧。”

老夫人朝她们挥了挥手。

采儿起身，又感激地看了眼一旁坐着的颜洛歌。

杨氏不管莲儿；曹氏说只要她让杨氏小产，她就会放了莲儿，可始终说话不算话，想着利用莲儿一直要挟她。

在那个万分无助的时候，是颜洛歌出现，保证会帮她们姐妹俩，前提只是让她去跟颜可欣说几句话，再跟杨氏说几句话。

为了莲儿，她答应了，但心里也担心颜洛歌是在骗她。

好在最后，颜洛歌兑现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