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纳稍微一松手,那个人马上钻进房间里,把门上了锁。
阿克纳的目光紧紧锁在德达鲁斯身上。
“什么意思?你知道有谁参与?”他换了个问法。
“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德达鲁斯把阿克纳领到自己房间。刚坐下,阿克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到底是谁?”
德达鲁斯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去橱柜找酒,被阿克纳一把抓住手臂。
“***,到底是谁!!!”
德达鲁斯不得不转头看着他。阿克纳从他眼里又看到了那种眼神:无奈,带着几分同情,又有些庆幸和心虚。
显然,德达鲁斯的眼神里同情的成分更多一些。
“兄弟,原谅我,这我肯定不能跟你说。”他安抚似的拍拍阿克纳的肩膀,“我也确实不知道具体有谁参与过。”
“但你知道大概,对不对?你只告诉我你知道的参与者就够了!”阿克纳的语气带上几份哀求。
德达鲁斯缓缓摇头:“抱歉,我真的无法告诉你。这是一场游戏,先犯规的人一定先出局。”
“游戏?!你跟我说这是游戏?!”
阿克纳音量陡然提高。
“呃……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了。”
德达鲁斯抬起双手,防备着阿克纳的动作,在椅子上坐下。
“听我说,法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尽全力支持你把他们告到倾家荡产。但现在是世界末日,社会秩序都不复存在了,外面都是游荡的丧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人类根本没办法单独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人们要生存必须抱团取暖,必须服从集体的意志,没人能幸免。”
阿克纳沉默了很久,久到德达鲁斯以为他变成了一尊雕像。
阿克纳缓缓问道:“你有机会阻止他们的,对吗?”
德达鲁斯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们做的事很混蛋,简直不是人,但我毫无办法。就算想阻止他们,我也无能为力,反而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事到如今,阿克纳还有什么不明白?即使妻女死前拼命遮掩,那些从袖口和领口露出的红痕也早已说明一切,他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法伯,我是为你好。”德达鲁斯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一家脱离基地,在外面也无法生存,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这样你们还能继续在基地好好生活下去。好不容易找到妻子和女儿,全家团圆,只要能一起活下去,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德达鲁斯不知道我的妻子和女儿已经死了。
阿克纳突然觉得一切都很荒唐,反而有点想笑,竟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他问。
德达鲁斯又叹了口气:“还能因为什么?事到如今整个基地只有你找回了妻女,过得那么幸福,已经引起很多人不满。加上你知道的,末日之后能活下来的女人太少了,军事基地更是如此,发生这种事是迟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