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束雪容刚把修官道的奏章提上去,太和殿就吵起来了。
户部尚书第一个跳出来,捋着山羊胡,脸色通红:
“陛下!不可以!三百万两银子啊!这可不是小数字!国库刚赚点小钱,怎么能这么浪费?再说,征调十万人,万一误了农忙,收成降了,谁担责任?”
接着,吏部尚书也站出来附和:
“陛下,从古至今,只有战时才大量修路,如今四海清平,何必劳民伤财?西北和中原隔着千万里路,有土路就行,铺石板路根本是浪费!”
几个迂腐的老臣带头起哄,大家一通起哄下来,修官道成了一场坏事,祸国殃民!
“束夫人推新政有功,但这次未免心急了些!”
“三百万两,不如修皇宫,显示我大渝威严!”
束雪容站在队列里,听了一班人起哄,她心中不恼——早料到有人反对。
新皇蹙起眉头,向她看来:“雪容,你有何说?”
束雪容不慌不忙地走出队列,躬身施礼道:
“陛下,各位大人,臣妇以为,修官道不是挥霍,是长远的民生投资。”
她转过身,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户部尚书担忧官道影响农时,这份苦心,臣妇已经考虑。募的民夫,优先从灾区农民和无地农民中选取,到了农忙时停工让他们回家收割,农闲时再开工,绝不会影响粮食生产。况且,给民夫发工钱,管他们吃饭,多给百姓一份收入,有灾荒的地区,还可靠做工度过难关,这是帮百姓,不是害百姓!”
她转过身,目光锐利:
“吏部尚书说太平盛世不必修官道,臣妇不敢赞同,太平盛世更要让百姓富起来!云城的余粮运不出去,一斤只卖三文,运到中原能卖五文,中间的损耗,全让百姓亏了。等修了官道,时间减半,损耗降低,百姓能多赚钱,我大渝的商税也会提高,这是双赢!”
束雪容举起手中的账本,大声道:
“陛下,各位大人,这是云城和漠城的贸易账本。去年,因为运输困难,两地共耗粮食一万三千石,药材两万斤,百姓少赚十万两!修了官道,这些损耗就能省下来,最多不出五年,就能把修官道的费用赚了回来,以后每年,国库就能多存三万两!”
她说了一阵,又瞥了众大臣一眼:
“修了官道,固有益于民生,更有益于边防!西域各国虎视眈眈,一用兵,我们的兵马粮草,就能沿着官道快速运往西北,比走土路快十天!这三百万,是给百姓修富国路,是给大渝修安全路,不是浪费!”
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迂腐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一个字也反驳不出。谢照君站出来,躬身道:“陛下,雪容说的一字不错。臣愿监修官道,保证专款专用,一定三年之内完工,绝不浪费!”
新皇看着束雪容手里的账本,再看看底下的大臣,想了想,“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
“好!说得好!修官道,利国利民,本帝准了!就由束雪容全盘筹划,谢照君监工,户部划款,工部出方案,谁敢拈轻怕重,本帝绝不放过!”
“谢陛下!”
束雪容和谢照君同时谢恩,心里很是欢喜。
出了朝堂,谢照君笑着对束雪容说:“还是你厉害,把一干老古董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