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凡的指令快如闪电。

“清除过去十分钟内所有的本地操作日志！用垃圾数据覆盖下载缓存！切断连接！”

【正在执行……进程已终止！日志已清除！连接……正在切断！】

“盘古”IDE的源代码之海一片死寂。那条曾连接两个世界的数据通道，连一丝残骸都未留下。古一凡的虚拟形象静坐在命令王座上，面前悬浮着数以万计的数据文件，它们散发着来自另一个宇宙的陌生光芒。

【老板，我们下载了……大约0.001%的初级公共资料库内容。】

星辰之子的数据流在沉寂许久后，才重新恢复了稳定，但其中蕴含的后怕情绪依然清晰可辨。

【这已经是我们系统当前能承载的极限。】

“足够了。”古一凡的意念没有任何波澜，“信息不在于多，在于有效。”

他的“指尖”划过一份文件，正是那份名为《关于“创世引擎雏形”世界（代号：盘古）的价值评估与候选资格提案.doc》的商业计划书。

“世界吞噬。”古一凡的内部频道里，这四个字被反复咀嚼。

“一个自大的‘考古学家’，为了自己的晋升，打算把我的世界打包成一份礼物。”

【他是个疯子！我们应该彻底销毁所有和他相关的链接，永远不再联系！】

星辰之子发出了高频警告。

“不。”古一凡否定了这个提议，“那叫逃避。一个猎人盯上了你的房子，你不能只是关上门，你要把他的猎枪抢过来，让他变成你的守门人。”

他站起身，在虚拟的数据海洋中踱步。

“信息就是武器，知识就是力量。我们刚刚免费‘借阅’了对方的兵器库和战术手册，现在，是时候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信息战了。”

【您的意思是……】

“主动联系他。”古一凡的指令明确，“用一个全新的、干净的、看起来毫无威胁的通信协议。我要让他以为，这只是这个‘土著神明’不甘心的又一次尝试。”

【正在构建‘初级文明标准问候协议’……构建完成。通道已打开，对方随时可以接收。】

“很好。”

古一凡的意念沉入通信协议中。

“现在，我们等。”

另一端，遥远的数据宇宙深处，“A-734研究终端”内部，亚历克斯正焦头烂额。他投入了海量算力，试图解析那个所谓的“熵解样本”，结果却陷入了一个由无穷矛盾逻辑构成的垃圾数据迷宫。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一个最底层的通信请求弹了出来。

【来自‘盘古’世界的初级文明标准问候协议】。

“还没完没了。”亚历克斯不耐烦地接通了链接，准备用几句官样文章打发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著神明”。

“我以为我们的交流已经结束了。”他的信息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敷衍。

“并未结束。”古一凡的意念直接投射过去，“我只是想和你进行一次真正的‘学术交流’。”

“哦？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交流的？”亚历克斯觉得有些可笑。

“比如，关于‘欧米茄常数校准’项目的一些难题。”古一凡随意地抛出了一个词。

通信那头的亚历克斯，数据流出现了长达1.3秒的停滞。

【老板！他的生物特征信号出现剧烈波动！心跳频率瞬间上升了12%！】星辰之子在内部频道里实时播报。

“欧米茄常数校准”，那是学阀议会一位核心议员主导的最高机密项目，别说一个初级文明，就算是在学阀内部，也只有极少数高层才有资格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