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五分钟，终于轮到了他们。服务生带着他们进入就餐区，白贞发现安排给他们的地方距离卫生间有点近，看了眼将外套搭在胳膊上的贺清川，有些抱歉地说：“学长，要不我们换个位置吧，这里不太好。”

贺清川却表示无所谓，不用太麻烦了。白贞没再坚持，跟男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点了餐，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聊天的内容自然是美好的学生时代。少年时代的欢乐与伤痛，取得的小成就，闹过的大笑话，对于已经进入成年世界多年的两人来说，都是美好的回忆。

当时，她比贺清川低一级，两人在小团体中都是中心人物的存在。说起那个小团体，白贞就想笑，这团伙还有专门的名号，叫“飞虎队”，特别中二，但在当时的学生群体中间却特别有名。团伙七八个人，从高一到高三的都有，一群人聚在一起，什么奇葩事都干过。学校多次找他们的家长谈话，奈何这些人非富即贵，再加上平时学习成绩都不错，因此校方也奈何不了他们。

贺清川听白贞历数着那些糗事，几次笑出声。他笑起来，嘴角会浮现出两个很深的酒窝，特别的阳光灿烂，白贞记得，少年的贺清川仿佛就是这个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那时，学校中很多女孩子都追过他。

“我记得你那时特别喜欢画画，还立志成为一个画家。”贺清川看着女人小巧精致的脸庞，问，“现在，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白贞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都是小屁孩的异想天开罢了。”她要真的去当画家了，谁去替她打理白氏集团？

贺清川点点头，又回忆说：“你当时还在网上加入了业余画家论坛，现在还活跃吗？”

白贞摇了摇头，“这个爱好早就丢下了，好些年都没再捡起来过。”她回忆起青春岁月，也是颇为感慨，“记得那时我跟论坛里的一个网友聊得很合得来，我感觉跟他特别有缘，当时还约定毕业后一起考美术学院。”

说到最后，她笑了几声，以示当时的自己多么的幼稚。

贺清川的脸色僵了僵，在女人的脸转回来时，又恢复正常。他咳了咳嗓子，说：“我听说，你跟那个网友见过面？”

白贞没有觉察到男人的异样，一边看着服务生放菜，一边点头说：“是呀。我们在现实中见过几次面，不过，当时那个男孩戴着面具，我一直没看到他真正的长相，也是有点遗憾。”

甚至，她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知道他的网名。据男孩说，他的脸被人恶意毁掉，更糟糕的是，毁他脸的人不是别人，而恰恰是他的至亲。白贞当时才十七八，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因此听少年这样说，心里感到无比震惊。

“我当时想安慰他，可他却好像不喜欢别人的安慰……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贺清川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那你们之后还联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