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川关门，他才走上前，深深的看着白贞，半天，才小声问，“你怎来了？”

白贞淡微的扫了他眼，从怀抱中拿出份文件，放桌子。

萧文汉的心忽然提起，他捏拳，稳住情绪，努力勾出笑意，轻声问，“白贞，那是什么？”

白贞低下眼睛，伸出手把文件夹打开，把几张纸推到萧文汉跟前，小声说，“萧文汉，离婚吧。”

萧文汉唇角的弧度慢慢下滑，他看着桌上的纸，上边《离婚协约书》，刺疼了他的眼。

他没动，而是抬起头问白贞，声音非常温和，在白贞印象中，他们很少这样心平气和的讲话。

“白贞，离婚仅是暂且的对么？”

白贞细细的看着自己付出了这样多年的人，忽然觉的有一些陌生，她缄默了许久，才小声说，“萧文汉，你从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爱你。”

萧文汉胸口一痛，忽然说不出话来。

白贞回忆着这些年，仔细想来，却连一点甜蜜全都没，她笑，小声说，“和你结婚时，我就想，即便你一辈子不接受我，我也不会和你离婚，我总想，有一天，你能看见我的好，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错的离谱，因为，爱，是勉强不来的。”

“白贞：“……””

萧文汉叫着她的姓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心忽然慌张起来，本能的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攥住，很长时间才哑声说，“不离婚了，我们不离婚了。”

白贞反问，“你爸爸会同意么？”

她看着发愣的萧文汉，一点点把他的手剥开，抽出手，扫了眼没关严的门，看到门边那对尖细的高跟鞋，迅速低下眼睛，遮掩住眼底的讥讽。

萧东升做了这样多，就是为了白贞离婚，自然不会同意，即使是他自己的婚姻，萧文汉也没反诘的余地。

他看着对边结婚3年的妻子，离婚伸出漫延出一股无力。

白贞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眼中涌起一阵深深地讥讽，自己的眼色还真不怎样，她轻嘲说，“你一步步将我到今天这种地步，不就是为了叫我跟你离婚？”

她忽然笑了，眼窝却红了，萧文汉听到她的声音带着战抖说，“如今你自由了，因为我再也没绑住你的筹码了。”

分明是故意演给萧文汉看，可当这句话终究讲出口时，她的泪忽然不受抑制的掉下，一枚一枚，大滴大滴的向下掉。

萧文汉忽然僵住动作，脸面上露出一点诧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白贞从来没在他跟前哭过。

白贞在他心中，一直是一个坚强而倔犟的女人，和他心中脆弱的招男人爱的那些女人完全相反，他以前对白贞坏时，总想着这女人什么时候可以在他跟前哭，服软，但是当今天他终究看到她的泪水时，他没一点快感，反倒整颗心全都痛的揪起。

这样多年，他身旁女人无数，但是从没一个女人，仅仅仅是掉几滴泪，就叫他心疼的无法自拔，直至这一刻，他才认识到，他对白贞的感情，压根不是一句简单的喜欢就可以说的清的，他早已不知道在何时，爱上了这个倔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