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贞看白卫国这模样,直觉对方有话要和她说,就放下东西,坐沙发上,看着他,“爸,怎么了?”
白卫国坐到她对边,思考了几秒,才说,“搬回白家的事不急,慢慢来,我如今一个人,住在这儿也蛮好。”
“这不同,”白贞抿嘴,声音非常轻,“白家对外人而言,可能仅是一幢豪宅,可对我跟白骏而言,却是所有童年回忆,并且,”她顿了下,抬起眼睛,深深的看着他,“那儿也有你跟妈妈共同的回忆。”
白卫国一愣,好像想到了自己的发妻,神情恍惚,很长时间,齿间才慢慢发出叹息,“听你的。”
白贞一弯嘴角。
白卫国看着她,很长时间,才把这两天盘绕在心间的话问出口,“你跟冷家那个小孩,是不是在交往?”
白贞胸口一突,半天说不出句。
白卫国看到女儿的反应,心中明白三分,不紧不慢说,“那天你们在病房外,我看到了。”
白贞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这种状况就和早恋被爸妈捉到一样,又窘,又羞,更多的还是怕爸爸误会。
意外的是,白卫国既没说同意,也没劝分,而是说,“你经历这样多,好多事,心中全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可以左右的你的选择,却能给你意见。”
白贞聆听着,白卫国虽说对她关心太少,但却非常痛爱他们姐弟,否则也不会因为她起初的执着,就想尽法子,叫她嫁给萧文汉。
“冷家那个,我没有见过,听说年龄比你大好多。”
“大6岁。”
6岁,也不是太多,冷湛仿佛非常忌讳别人说他年龄大。
白卫国把女儿的神情尽收眼底,微不可闻的叹气。
“他比你多6年的人生,眼里看的,心中想的,自然比你长远,这样子的男人不好把握,你要是未来真的和他在一起了,要有这心理准备。”
白贞一愣,必须承认,白卫国说的,的确是事实。
“你结过一次婚了,不必我说,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婚姻不仅仅是两人的事,更是两家人的事业,爱是婚姻的基础,而平等又是爱的基础,他帮我们白氏渡过难关这事,确实叫我感激,但对你而言,却是你们的累赘,他在乎你时,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可要是有一天,你们感情变得淡了,仅仅是这点,就足够叫你抬不起头。另外,就是你肚子中的小孩,爸尊重你的意思,这小孩的来历,我不会问,但是要是你要想再婚,就肯定要慎重考虑这小孩,说句不大好听的,男人都是一个德性,要是他连你全都不在意时,又怎会在意一个跟他没血缘的小孩?”
白卫国的一些话,叫白贞心头大震,而心里却赫然明朗,结婚看似只是领结婚证的事,可这里边牵涉的太多了,仅仅是平等这一项,他们全都达不到,又何谈更多?
白贞从白卫国住的地方出来,一路上想了好多,她不可以因为一时的心动,被感情冲昏脑子,不顾一切地再来上一回。
她已不是小女孩了,几年婚姻,叫她变的成熟而谨慎,白卫国说的这些问题,每个全都直中心坎,叫她愈发清醒,她非常庆幸自己那天没脑热答应冷湛。
……
初五晚间,何青才回来,捎了好多土特产,拉着白贞到白卫国那里做了一桌菜,三人算是抓着大年尾,吃了顿团圆饭。
“白叔,你说我是不是比白贞长的丑,为什么白贞离了婚,追求者还是一大堆,我怎就没有个男人追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