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仪叫了声“白卫国”,他没有应,快走到门边时,他才轻声说,“以前,我总觉的自个儿亏欠你,这回离了婚,就两不相欠。”
因为有章律师的帮忙,这婚离的还算顺利,有关她从冷家究竟拿走多少钱这事,没人为她作证,2000万整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她心中即便再不服,也只可以忍心吞声。
婚,就这样离了,但谁心中全都不爽快。
……
一连三天,萧文汉全都没回家,白天照常上班,一到晚间,就跟往日的朋友,约来喝酒。
不夜宫近来又来了一批女孩子,样子长的非常标致,经理知道这群阔少爱玩,非常“懂事”地在里边送了俩。
就是萧文汉对此毫不感冒,只知道埋头灌酒。
何嘉在一边看着,全都为他肝疼。
他摁住他的手,沉声说,“别喝了,你瞧瞧这样,和他妈鬼似的!”
萧文汉推开他的手,昂头把手中这杯酒灌下去,辛辣的**划过嗓子,他声音喑哑说,“我心中憋屈啊!真他妈憋屈!”
他的声音有一些飘忽,何嘉知道,他喝醉了。
上回胃出血的事,何嘉还心有余悸,他摁住他手,咬牙骂说,“你他妈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胃不好?”
萧文汉一愣,神情木讷起来,慢慢地把头埋在腿弯上,纹丝不动。
何嘉以为他醉了,才要叫他,就看到萧文汉的肩头在颤抖,越来越强烈。
他皱起眉,拍了下萧文汉的肩头,轻声说,“文汉,文汉?”
萧文汉抬起头,一个手捂住眼,整个人全都在颤,鼻涕滑到唇肉上,脸上湿哒哒的,都是泪……
何嘉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萧文汉哭过,这是第一回。
他抿嘴,把边上的俩姑娘赶出,静静地坐边上,点了个烟,抽着。
萧文汉捂着脸,谁也看不见他的神情,他只可以从他指缝中流出的泪,判断他此时的状况。
包间中的音乐声音已停了,惟有烟味儿,跟酒味儿,充斥着整个地方,听不见分毫来自男人怯懦的哽噎。
很长时间后,萧文汉才把头抬起来,他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是说这是不是报应,她爱我时,我不爱她,等她完全离开我了,我才知道,我原来这样爱她……”
何嘉没有讲话,他静静地抽着烟,许久才说,“文汉,放手吧,妻子,小孩,你如今全都有了,不要再去打搅她的生活。”
萧文汉自嘲的笑,“小孩?那也要看是谁的!”
他讲完这句话,摇摇摆摆地站起身,就向外走去。
何嘉按灭烟蒂,追上。
何嘉抚着萧文汉到楼下时,意外的撞见了冷如雪。
何嘉手指一紧,抿嘴,蹙眉说,“你怎在这里?”
冷如雪淡淡地冲他一笑,看向他肩头上的人,说,“接人。”
何嘉抿起唇,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