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阿雪顿了两秒,不自在说,“抱歉,我知道自己不该插手你的私人感情,也不该对你的行为妄加猜测,但有一些感情不是人为想掌控就可以掌控的,我那样说,完都是因为昨天的事,叫我措手不及,我嫉妒心在作祟,我知道不该抱有这种想法,因此我非常抱歉……”
她说到后来,声音轻缓哽噎起来,幽咽的声音,非常的令人疼惜,萧东升紧抿着唇,许久才说,“等我回去再说,我先挂了。”
他没说谅解,也没径直责备,事实上,男人对像自己表白的异性,多数时候,内心表现的都是自豪跟的意,他们享受这种被女人众星捧月的滋味儿,萧东升也不是这例外,他对郝阿雪的说法,信七分,以他这仨月的了解,她并不像太有心计的女人,否则也不会等如今,才有了自己第一个角色。
他收起手机,一转头,猛的发现冷湛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他的后边,那阴鸷的,犹如鹰隼一样的目光,刹那间,叫他脊背涌起一层凉汗,他张了下嘴,想说些什么,冷湛已越过他朝洗手间走去。
萧东升一紧手机,垂头看了眼身上那些好笑的油渍,绷紧着脸,转头离开。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搞清这多年在齐白莲身上发生了什么。
……
齐白莲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就是变的更加缄默了,并且,再看见冷湛时,眼中也没前几回那种小心谨慎又喜的神色,有的仅是惊惧跟陌生。
她一接近,她就像刚才见着萧东升那样子,四处扔东西,大吼大叫。
白贞第一回见着她这样子,一时间也被吓住了,直至江眠跟惠美音两人把齐白莲禁锢住,惠美音才的空冲冷湛叫说,“冷哥,你快走呀!”
冷湛脸色绷紧,他神态冰凉地看了眼齐白莲,拉着迷茫的白贞离开了这叫人窒息的病房。
直至上车,白贞才反应过来,她拉起冷湛的手,像个激动的小狼一样,迅速的解开他上衣的纽扣,检查着他的身子。
冷湛拍了下她的头,轻声宽慰说,“不要担忧,没事儿的,她没有伤到我。”
白贞放开手,紧紧的抱住他,心中涌起一阵难过,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冷湛那样不乐意提起自己的妈妈,那样不乐意向她诉说过往,于她而言,也许是走近他心中的一个途径,于他来说却是要把自己的伤口剖析给旁人看。
她心疼的伸出手捧着他的脸,哑声说,“她病时,总是这样子么?”
冷湛低下眼睛,声音非常轻非常淡,“大部分吧。”
冷湛靠驾驶座上,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清醒时,会像一个正常妈妈一样,疼自己的小孩,可她好多时候都是不清醒的,我想,她大概是不喜欢我的,亦或说是厌恶我的存在,人在精神失措时,往往容易表现出自己内心最原始的喜恶。”
他的口吻非常安静,就好像在说旁人的事,他这当事人,此时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镇定的分析,看不出情绪。
白贞虽说自小没的到过妈妈的关爱,但白卫国跟白骏一直把她视为心尖儿,她的童年,可以说非常的幸福,因此她想象不到,还有的人的童年会是这样子。
没爸妈,没疼爱,乃至是在妈妈的厌恶跟爆燥中长大。
她就这样看着冷湛,所有的话全都哽在嗓子上,说不出口,宽慰么?他肯定是不须要的,因为时间太久,也许早就麻木了,那些安口头上的宽慰,只会显的苍白无力。
她抿嘴,忽然伸出手抱住他,紧紧的,好像要把他搓进自己的骨血,来驱撵他身上流淌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