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和他离开前并没多少变化,小孩曾玩的玩具还在,他别开眼,扫了圈,隐约约约听到楼上有谈话声,听不真切。
他看时间,冲着楼上走去。
楼上,真真的房间中。
“晓鹤,你怎样变成了这模样?”
关妮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这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孩,小声吼说,“这是犯法的你知道么!”
她是在今天早晨才知道关晓鹤做的事,她竟然让李家买通关系,把牢中一个重刑犯给换出,而原因单单是为报复冷如雪。
她一个老板姓,是不懂里边的弯弯绕,但她知道,这种事儿一旦败露,李家是决对不会为关晓鹤担这风险。
“他们害死我小孩莫非就不犯法?”
关晓鹤捏着真真在世时候常常玩的一个玩具熊,咬牙说,“既然警官不可以为我伸冤,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动手!”
她转头满脸指控地看着关妮,声音幽沉说,“为什么你一直为冷如雪讲话,要不是她,我会变成今天这样?”
关妮的脸上闪过一点苍白,目光也变的复杂,几秒钟后,她才攥住关晓鹤的手,轻声说,“我担忧的是你,你觉得凭你的力量,就可以为真真报仇,小孩已没了,就算你做什么,他们也回不来了,但你还活着,你还年轻,你不能把自个儿的一辈子全都搭在仇恨上。”
“我的人生已这样子了,我无所谓,”
关晓鹤神情空洞说,“姑,如今惟有为小孩报仇时,我才可以感觉自己是活的,你如果对我好,就不要拦我。”
关妮急的眼窝通红,“你这小孩在这样死心眼儿,你出事了,姑怎么办?李文成如今已的到他想要的了,你觉得他还会顾及你的生死么?听姑的话,你跟萧文汉离婚,而后和我回老家,我们平安过一生莫非不好么?”
关晓鹤神态冷漠的推开她,“要是你的小孩给人害死,你会这样安静么?你且安心,我不会叫自个儿的手上沾血,我会叫她生不如死,才单单是第一步罢了。”
关妮手指抖了下,忽然觉的精疲力尽,她躲了一生,为什么最终还是躲不开,人这一生果真不能做味良心的事,现在,她年轻时犯的错,竟然让两个小孩承担,她动了下唇肉,才要开口,门忽然被推开了。
萧文汉面无神情地站门边,眼神越过她,对上关晓鹤,抿唇说,“你不是李文成的女儿。”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关晓鹤没预想中的慌张,她的神态非常镇定,乃至点头大方承认,“不是。”
萧文汉抿嘴,许久才说,“你身上到底有哪个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