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贞的身子跟移植的那个肝脏融合的非常好,手术过的疮疤,后来也只变成细小的缝,她对小时的事完全没印象,白卫国只跟她说,是她小时切除阑尾留的。
这谎,一说就是20多年,有时,白贞健康的,乃至全都叫他忘了那个小孩有多么虚弱。
“爸……都是真的?”
白贞的指头本能的探向腰际,那她从来没关注的疮疤下,竟然掩盖着这样大的秘密。
白卫国没有讲话,但他的表亲,非常严肃用心的跟她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突然想起,这多年,她身子大大小小的检查都是白卫国亲自安排的,每一个季度全都彻查一全身子,相反连学校安排的体检,她却一回也没参加过。
因为每回学校体检前的几天,白卫国全都会将她最新体检结果,发给学校,这样子的体检,也就冠冕堂皇的躲过,原本学校体检也是例行公事,这事她也就没有安心上,想不到竟然是因为这原因。
“不可能的,”
胡玫摇着头,情绪濒临奔溃。
要是白贞不是她女儿,冷河过世前,为什么会跟她说小孩没有死?
要是小孩死了,这多年,她的所作所为有时为什么?
从她从病房苏醒,得知小孩过世时,关妮跟冷河这两人的姓名,已叫她恨入骨质。
冷河打发走了关妮,而她的小孩,却再也回不来。
关妮将小孩遗弃在医院是谁全都想不到,那小孩是在冷河知道的状况下,被她亲手送到孤儿院,就算这样子,也不可以抵消她失去小孩的半点难受。
她跟冷河之中的感情完全降至冰点,她没争吵,没疯狂,她就是看冷河时,好像在看一团垃圾。
每次,冷如雪所遭受的难受,她全都会说给他听,用一种慢慢的,说故事的口气,说着残忍的事。
20多年,她就一边折磨着他,边折磨着自己,这样熬来,惟有报复才能叫她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才可以叫她找到自己坚持下的理由。
日子就在相互折磨中,一点点熬下,直至冷河出差时候遇上大学,车打滑,出事故。
那时听见这消息时,她还有一些不相信,直至亲眼看到病**奄奄一息的冷河。
他好像吊着口气,只为见她一面,见她来后,就把病房中所有的人全都赶出。
那天,天非常冷,窗上结着一层层的冰花,空气中仿佛都是冰渣子,呼进肺中,整个呼吸道都是针扎的感觉。
她看着病**容颜苍白,全身血渍的男人,看了许久,才终究确定这是自己结婚近30年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