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不知道爸妈是谁时,她总以为自己不好,才会被弃,但是等她足以优秀时,依旧躲不开被抛弃的命运。
是她毁她一生,如今她还没讨要结束,她怎就死了?
她觉的眼窝有一些疼,涨涨的,好像要掉泪一样,这多年,她早已忘记了流泪是什么滋味儿,如今,她怎会为一个压根不值的的女人掉泪呢?
好笑!
但是眼窝却湿起。
她从停尸间出来时,意外地看到,站在外边的关晓鹤。
半月不见,她看上去变化了好多,她的打扮,跟普通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就是看起来稍显憔悴。
看到她,她的神情也没露出什么意外,就是淡微说,“我知道你在里边。”
冷如雪拂了拂头发,神态淡淡地说,“我就是来瞧瞧她,是不是真死了,可惜了,本以为还可以再折磨几天。”
关晓鹤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就是问,“因此,你处处针对我,并非因为喜欢萧文汉,而是以为姑对我好。”
冷如雪勾起嘴角,“否则你觉得?萧文汉那种人,惟有你才看的上,一个对自己小孩全都没责任感的男人,对家庭,就更不会,我就是使了个小计策,他就溃不成军,你真该感谢我,叫你看清了他的为人。”
“你确实非常聪明,”
关晓鹤缄默许久,才开口,“就是你的眼,早便被仇恨蒙蔽,在你眼中,看见的惟有人性的脏,我曾以为,最可怜的是我,连小孩也没保住,而如今,我觉的你才是最可怜的。”
她满脸悲悯地看着她,“活在仇恨中的日子你快乐么?她死了,你真开心么?为什么贾元宁轻轻松松就可以带走你的小孩?你要是给了他足以的信任,他怎会相信别人?”
“在我眼中,你无非是个可怜虫,即便我跟萧文汉没走到最终,我也清楚知道自己爱过,那份情,经年后想起,也会快乐,但你呢?”
她越过她的身子,擦肩而过时,开口,“惟有难受。”
冷如雪手指颤了下,很长时间后,才迈开脚步离开。
……
关妮过世一星期后,胡玫拉着行李,只身离开,她没说去哪,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就是对太爷说,“我想走走。”
太爷没挽留,对她说,“去吧,好好想想,别走的太远,要记地回家。”
胡玫看着太爷鬓角的白发,许久,才点头说,“好。”
胡玫一走,本来便清冷的凤凰园,变的更没人味了,太爷每天对着花草发呆,两天后,叫孟玉堂帮忙收拾行李,打包去了冷湛的独立公寓。
一大早,小两口便被门铃音震醒,冷湛带着一肚儿起床气,下楼开门。
门刚一开,冷太爷咧着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牙,笑嘻嘻地站那里,“我过来陪你们住两天。”
“嘭……”
冷湛径直关上门,黑着脸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