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又岂是怕事的:“你们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红隼不由皱眉,刚想劝解就见阳春晓从楼上下来:“红隼,你别骂她了,这事也怪我考虑不周。天香楼的姐姐们待我是极好的,你不要乱说话。”
阳春晓说着来到牡丹跟前,微笑道:“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牡丹却一瞪眼:“小姑娘家,竟然夜不归宿!……哼。”
今天的牡丹一改往日惹眼的大红色,而是穿了身利落的灰布短衣,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了髻子,竟是没戴首饰也没涂脂粉,猛一看跟个男人似的竟是差点认不出来。
阳春晓诚恳道:“谢谢你不顾一切地赶来救我,心领了。”
“咳。”
牡丹一夜未能合眼,又是担心又是气恼,如今听到她这句话,竟是憨憨一笑、什么牢骚话也没了。
阮轻烟虽说没开腔,但脸色冷冷的十分不友善。
为缓解气氛,阳春晓只得挑了最好讲话的老胡,说道:“辛苦胡师傅了!我家姑娘力气大,这一大清早的又给您添新活计了!”
昨晚打架弄坏的桌椅还在后院堆着呢,早起来又得先修门。这老胡倒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道:“班主客气了!咱天香楼的伙计,哪个不是木工八级?姑娘好功夫,这都不叫事儿!别往心里去。”
“回头我请您喝茶。”
两人刚聊了没几句,就听阮轻烟突然插了一句:“行了。那日在堂上唱了出文戏,今儿又来出武戏?……差不多得了吧,该说说正题了。”
“什么正题?没有正题啊……”
阳春晓听到这种语气,心里不由一紧:要坏事!怎么听她这口气,我好容易才刷出来的好感度像是已经清零了喂?
就见阮轻烟冷笑一声,几步到了跟前,拉了把椅子坐到阳春晓对面:“姑娘我也不是吓大的,您就别绕弯子了。”
阳春晓百口莫辩:“不是,这真不是我安排的!”
“接下来该什么了?”
阮轻烟两臂抱在胸前:“让我猜猜,是不是该官府出场了?这恩威并施的吓唬半天,最后还是得再把我们抓回衙门去的吧?不然这案子要怎么接着往下审呐?”
“不,并没有人要来抓你们。”
阳春晓刚说了一半,牡丹却用手肘碰碰她,小声道:“忘记跟你说了,我来的时候打发波妞先去报官,她已经奔顺天府叫人去了……”
“……”
你们可真优秀!
阳春晓顿觉头大,飞快思考着她这句‘奔顺天府叫人去了’到底意味着什么。
突然,又是‘砰’的一声,刚才勉强装回去的大门再次轰然倒下,众人齐齐望向门口——
波妞带着顺天府捕快们出现在门口,梁捕头正敲门的动作则是静止在半空:
“我也妹使劲儿啊……这可不算破门而入啊。”